“轉給你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這人雖然脾氣壞嘴巴壞,又貪財了些,但是心眼不壞。對你好的人,你能掏心窩子對他。”黑子想了想,把“對你不好的那就是死仇”這句咽了回去。“我一直對你好就是了。”
愛娣果然有些感動,“我姐都沒這樣誇過我。”
黑子自得地笑,“那當然,少說我們也認識好幾年了。愛娣,衝著這緣分,我們結婚?”
愛娣想了想,感覺自己快分裂了,腦子裏一個尖利的聲音激昂振奮地嘶吼“他有八套房子,三間鋪麵”,同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細聲警告“不能輕易答應,太容易了人家不會把你當成寶。”
她聽見自己開口:“我去醫院檢查過,我沒問題。就是那方麵……生育方麵,你呢?”
“我也沒問題!”黑子驀地漲紅臉,一時間眼眶的淤紫也不明顯了,“應該,沒問題吧。”
“可你都三十的老光棍了,我記得你比薑大哥還大半歲的是不是?”
“隻大四個月,不是半歲。”
“那也挺大的,這麼多年……”愛娣即使結過婚,也有些問不下去了。
“以前我也不是沒……”黑子一臉尷尬,也說不下去了,“以前的事不提了,我往後再胡鬧,你隻管抱著房產證和我離婚就是了。”
“可這也太突然了,”愛娣喃喃自語。出於女xing的直覺,她早已發覺他的心思,否則當初向雷他媽捕風捉影地說閑話之後,她也不會見到黑子哥就繞路走。“可這也太快了。”
“不快,你姐他們不是要結婚了嗎?我們趕在前頭。這樣的話將來就是他和我們攀親。”
……
我去!原來是為了鬥氣!
愛娣瞪大眼,惡狠狠地開始趕人:“區大隊長,藥擦完了,你可以滾蛋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愛娣就頂著一對熊貓眼跑到大興路開了店門。一晚上沒睡,那數不清的零在她腦海裏打轉,轉得她懊惱又煩躁。
中午她接到一條長長的短信,短信是這樣寫的:“佛說五百年前的一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而我們的緣分,我相信足足等待了一萬年!難以忘記那個寒冷的冬天,你那雙美麗的眼睛讓我懂得了什麼是一見鍾qíng。誰說愛qíng不需要久遠,地球旋轉的每一周都縈繞著我的思念……期待你能加入我家的戶口本。”
發出上述短信的黑子坐立不安,眼瞅著手機不放,嘴上問:“老梁,這樣究竟行不行?”
“當然行,把妹就是要甜言蜜語,想當年我——”
“怎麼還不回?”
“急什麼?我費了多大的力氣幫你在網上搜到這些話,又經過我苦思才寫出來的qíng,愛娣收到了肯定要心花怒放地品味個三五遍的,然後——”
“來了。”短信的鈴聲接二連三,黑子的手微微作抖,他心想愛娣真回複了?而且還一條又一條的?
黑子吸口氣,打開來看,
第一條:“區隊?要辦戶口?”
第二條:“老大,你愛我,我不愛你。”
第三條:“我靠!”
第四條:“jú花癢癢。”捎帶一個扭動的表qíng。
第五條:“麼麼,親愛的,好久沒來國會山了,想我了是不是?今晚我等你啊!最好多帶幾個朋友,最近有幾個小姐妹跟著我跳場了。”
……
黑子黑著臉轉向老梁,“我群發了。糙!我不小心群發了!”
老梁張口結舌,想說什麼,接著指指他手中的機子,“又來了。”
“丟人丟大發了。”黑子抹抹臉,鼓起勇氣繼續看,短信說:“酸得我牙快倒了。店子忙,先不和你扯,晚上有空再說。”
黑子頓時心花怒放,再仔細再看了看屏幕,確實是“愛娣”兩個字。
黑子和愛娣的婚禮定在十一。兩人的愛巢,愛娣看上了公安宿舍的那套小二居,不顧黑子的反對,意誌極其堅決。
她是這樣對黑子說的:“小是小了點,但也足夠住了。關鍵是你上班就隻用走五分鍾,連車也不用開,省油錢。其他房子繼續收租多好,租金孝敬老人。我們年輕,吃點苦不是應該的?”
黑子聞言喜上眉梢,覺得自己撿到寶了,如此通qíng達理的老婆打著燈籠難找。平常愛娣的那些小脾氣在他心裏壓根不值一提,隻要大事不含糊,小處偶爾使使xing子才更有qíng趣不是?至於父母反對的理由,更是不消理會,時間久了,互相了解了,再有他中間說說好話,努力造人,兩老自然會改變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