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錚:“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
程亦:“踹不揣都一樣,反正我都是躺在水裏。”
蔣慕錚看著骰子發怔,半晌後,他低聲說:“今天我家洛洛第一次產檢。”
程亦喉間像堵了什麼一樣,他說:“有了遺憾你以後才會更加疼你媳婦。”他看向蔣慕錚,調節氣氛:“別矯qíng了,當年陶阿姨生你時,蔣叔叔知道產檢是什麼嗎?”
蔣慕錚:“…”
當年他們都差點不想要他好不好?說家裏已經有四個孩子了。
後來四哥說想要個妹妹,於是又決定把他留下來
他從小命運就坎坷啊。
程亦看著天邊的月亮,感慨道:“大概是我們前幾十年做了那麼多善事,救了很多人,所以老天爺不忍心看我們再遭罪,你說如果這幾天要是遇到大風bào,我們是不是早就玩完?”
“嗯。”蔣慕錚心不在焉的應著,還在擲骰子,依舊是大。
真是邪了門,他氣的把那粒從小木屋拿過來的唯一娛樂道具給丟掉大海裏,眼不見心不煩。
黑夜太恐怖了,誰知道前麵有什麼風làng等著他們,而他們已經沒什麼體力去跟海làng鬥爭。
他們一直閑聊以驅逐這種恐懼和寒冷,現在海麵溫度不到零度,隻穿著西裝襯衫,關鍵身下的木筏都是濕的,他們就跟躺在水上無異。
程亦打了個哈欠,這樣的惡劣環境,他竟然犯困。
蔣慕錚直覺不好,程亦的身體應該吃不消了,他自己也是,特別困乏,但他們又都知道,要是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
蔣慕錚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程亦笑:“你特麼的把我當三歲啊。”
蔣慕錚:“不然你講給我聽。”
程亦:“還是你講吧。”
蔣慕錚想了想,講複雜的程亦也聽不懂,就說了個簡單的,也是在小米家看的,當時還念給小米兒子聽,覺得蠻好玩的。
他跟程亦說:“講個卡梅拉去看海的故事給你聽。”
程亦敲著二郎腿,笑:“卡梅拉?很厲害的女人吧?”
蔣慕錚:“卡梅拉是隻小jī。”
程亦:“…”還真是小孩子聽的故事,他踹了一腳蔣慕錚,“你不會真想給我母親般的關愛吧?”
蔣慕錚哈哈大笑。
程亦說:“蔣慕錚,我一個人無牽無掛,死了沒什麼,但你不能死啊,你有父母,有洛颯還有孩子。”
他死了,還能省點水給蔣慕錚喝,也許能熬過這幾天,小木筏漂到能接收到他們信號的地方就好。
可就以著這樣的速度,哪天能漂到?
而他們的胃裏早就沒了糧食,餓的前心貼後背,那瓶快要見底的水,真不夠支撐太久。
蔣慕錚:“誰也不能死。”
兩人陷入了沉默。
以前也遇到絕境,但不是吃不上喝不上,這種等死的滋味,還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
“回去後我們去揍江東廷一頓。”蔣慕錚打破了沉默。
程亦:“為什麼打他?”
“我們受罪,他在俱樂部吃喝玩樂,打了他後再訛他兩架直升機。”
程亦來了興致:“我覺得行,不給繼續打。”
忽的,蔣慕錚的手表上有了反應,他激動的差點說不出話,直接踹了程亦一腳。
“gān嘛呢!”程亦有氣無力道。
“救援的人很快就到了。”說完,他直接躺倒在木筏上,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再也受不了。
北京。
洛颯這幾天孕吐qíng況好轉了些,心qíng依舊在低穀裏,怎麼都走不出,晚上不是醒著,就是噩夢連連。
每天都頂著黑眼圈去上班,每次同事問她,她笑笑,說妊娠反應厲害,夜裏沒睡好。
周五下午,她又發了一個下午的呆,快下班時,門衛保安敲門進來:“小洛啊,你的信。”
洛颯一愣,眼底又開始泛紅,不由就想到了蔣慕錚以前給她的信,但現在再也不會了。
這封信十有八九是廣告之類的。
“謝謝啊。”
她接過信。
信封上空白一片,她遲疑了下,打開。
粉色的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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