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躍眉峰一壓:“他們隻會做考古,來這裏恐怕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聽說考古隊被警察查過去的時候你讓他們自己跑了,川子提議他們來這裏也被你攔下了。何必呢老十,那座城太寶貴,還是有專業人員來開最好。”顧廷宗笑著說:“就這麼定了,去見見他們吧,畢竟你也是領隊。”
關躍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推開車門。
窄小的屋門口站著蒲佳容,她身上穿了件淡綠的長袖衫,在這地方很顯眼。關躍從門廊下過去,一眼看到她。
“關隊……”一看到他,蒲佳容就想問這段時間他好不好,可看著他的臉又沒問出口。
關躍問:“小王和小石呢?”
蒲佳容拎拎神:“都在屋裏呢。”
關躍走進屋子,石中舟和王傳學正坐在g上整理東西,看到他進來,彈簧一樣跳起來。
“關隊,我們可算再聚首了!”
“就是,言姐也在呢。”石中舟說起來就感慨:“我之前還真以為她不回來了。”
關躍不自覺地咬一下牙關:“你們都是做正規考古的,到了這裏不比之前,什麼事qíng都要多長個心眼。”
三個人都聽他調動習慣了,聽到這種話第一反應就是點頭,也沒問什麼原因。
關躍想了想:“要是不想待就直說,我可以送你們走。”
蒲佳容愣了愣:“當然想待,我們早就想來找你了。”
王傳學附和:“是啊,不想待就不會來了。”
石中舟到底要機靈一點:“關隊,這個文保組織的老板忽然接我們來,是有新的發掘工作請我們參加嗎?”
關躍說:“這次跟之前不太一樣。”說話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掃到屋外,看到一道女人的身影。
言蕭站在門廊的yīn影裏,正在抽煙,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
關躍記得她說過,這是為了不影響做鑒定。
似有所感,她的臉忽然抬了起來,目光穿透一片熾烈的陽光看了過來。
沒有刻意,甚至像是漫不經心的一瞥,也許隻有短暫的幾秒鍾,卻像過了很長時間。
然後她掐了煙,走進了顧廷宗的那間屋子。
關躍收回視線,喉結滾了一下。
石中舟還在跟他說話,也沒有在意。
顧廷宗的屋子裏茶香四溢。
屋子一樣窄小,但他懂得享受,靠窗的位置擺著他特地帶來的紫檀櫃子,櫃子上是一套紫砂茶器,他正在泡茶。
言蕭站在旁邊:“要我鑒定的藏品是什麼?”
顧廷宗給她倒了杯茶:“這麼著急?”
言蕭碰都沒碰:“別拖時間,否則我也可以用別的方式償還你,比如直接還你錢。”
“還我錢?”顧廷宗的臉上有點不好看:“別這樣,我們當初並不是買賣關係。”
“是麼?”
大概是她語氣不對,顧廷宗終於放下茶壺,從櫃子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到她麵前。
言蕭手指挑開盒蓋,裏麵是那五節玉璜。
她抬起頭:“這五節玉璜我早就鑒定過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要給你鑒定的,是要送給你的。”
“什麼?”
顧廷宗把盒子蓋好,朝她眼前推了推:“這是你的了,蕭蕭。”
言蕭的眼神有點變味:“你知道這是怎麼來的嗎?”
“知道,當然知道。”
“那你就該知道這是文物。”
顧廷宗笑得溫和:“在我眼裏,什麼文物的價值也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