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著睡袍走到魚池那邊,先看了看水桶,裏麵除了半桶水,連一條貓魚都沒見著。

莫非同往旁邊的座椅中一坐,半眯著眼看魚塘水麵波光粼粼。

“怎麼,家裏的床不好,跑到我這裏來睡?”莫非同踹了傅寒川一腳,“我說,你就算想睡,也進屋裏去睡啊,我這兒可沒養著美人魚,等著你來釣上鉤。”

傅寒川根本就沒睡著,隻是在放空大腦罷了。

“腳癢就剁了。”傅寒川瞥了一眼褲腿上的腳印,把書對著莫非同的腳砸了過去。

“嘶火氣這麼大,欲、求不滿?”

莫非同躲開書,一臉賤賤的湊上去,非要在心情惡劣的老虎嘴上拔毛:“怎麼,小啞巴沒有滿足你?”

傅寒川瞪了他一眼,一掌拍在他的賤賤臉上往後一推,沒好氣的道:“我好的很!”

莫非同掏了掏耳朵,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就好了唄,幹什麼這麼大聲。”

身後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聽就是棉拖踩著綿軟草地的聲音。

裴羨也是昨晚在這裏狂歡的人之一,也是傅寒川的好友之一。

他拍了下傅寒川的肩膀,在他另一側的座椅上坐下,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大口道:“大清早的就聽說你來了,那幹什麼不昨晚就來?”

昨天晚上幾個朋友小聚,也給傅寒川打了電話,不過他沒答應。

另一側,莫非同伸長了腿,腳挺著草地,將椅子往後翹起來坐著,陰陽怪氣的道:“人家老婆兒子熱炕頭,跟你玩有什麼意思?”

傅寒川懶得理他,懶洋洋的拿起釣竿看了看,魚鉤上空空的。

“我說莫非同,你這魚塘不會是死的吧,一條魚都沒。”

莫非同側過頭來看他:“我說傅大少爺,你這是在哪受了氣,跑我這兒撒氣了?”

傅寒川在這魚塘邊吹了一早上的秋風,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生什麼氣,最後他歸咎在了蘇湘的身上。

傅寒川裹了一肚子的氣,嘴皮子掀了掀道:“我在跟她冷戰。”

莫非同一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誇張的道:“神馬?冷戰?跟誰?”

傅寒川惱火的瞪他,就差揮魚竿揍他了。

裴羨笑著道:“你就別再惹火他了,沒看到他心情不好。”

他看向傅寒川:“怎麼回事?我聽喬影說,你讓喬深在調查祁令揚?”

喬影當年追傅寒川沒成,一來二去的,倒是跟裴羨成了一對。而喬影的那點道聽途說,多半是從喬深那裏聽來的。

傅寒川聽到“祁令揚”三個字就更來火了。

這混蛋明知道蘇湘是他老婆,還來找他做什麼pp,真是找死!

而蘇湘這個笨蛋,祁令揚那種人一看就是圖謀不軌,還說是什麼朋友,氣得他想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