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氣色凝重,她看了眼手上的畫,放下,抬頭對著宴霖鎮定道:“我的畫被人掉包了。原本,是一幅薑花圖。”

她有些後悔,沒有將拍下照片來保存。相機對畫色有影響,當時覺得這幅畫太珍貴,又已經被她所持有,她就沒舍得拍。就連後來傅贏要看時,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拆開,沒多一會兒就又包起來了。

宴孤冷哼了一聲道:“沒有見到你所謂的薑花圖,蘇小姐怎麼說都可以。”

蘇湘道:“如果我要騙宴老板的話,我完全可以找人畫一幅隨便什麼薑花圖,又何必找了一幅扶桑?”

“此外”她看著宴霖,“雖然現在看不到那幅畫,但是我見過那畫,知道上麵畫的是什麼。”

“一個女人捧著白色的薑花,花縫中透出一雙與我相似的眼睛。”蘇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提醒著宴霖什麼。

她想,那時宴霖肯放過她,可能與這雙眼睛也有關係。

宴霖緊閉著嘴唇的模樣威嚴,沒有說什麼,蘇湘再接著道:“作畫人寫的名字是葉承。”她又清楚的背出作畫的時間,以及上麵印章的圖形。

“這幅畫,是我從畫商賀老先生那裏購得,他說他在二十年前,由葉承手裏購來,此後,那位葉承就失蹤了。”

“宴老板如果對這幅畫有印象的話,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蘇湘直視著宴霖的眼睛,再補上一句話道:“如果宴老板對那幅薑花圖毫無興趣的話,不會在我說起那幅畫時就馬上回來,是不是?”

宴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臉上露出似是一抹笑的表情,他道:“蘇小姐膽大心細,條理清晰,我如果不承認都說不過去了。”

“隻是蘇小姐,就憑一幅畫,你怎麼就偏偏找了我呢?我見過那幅畫,但我並不擁有它。”

蘇湘道:“宴老板,之前因為一道菜,我覺得你與我母親有淵源。而現在,我又得知這裏出現了疑似我母親的墓地,這一樁樁事情,我並不覺得這隻是巧合。我想也隻有宴老板能夠告知了。”

“如果宴先生能夠告訴我,葉承是誰,我也會感激不盡。”

說完話,蘇湘靜等著他的回答,氣氛比之前等待的時間更加凝重,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正在激烈的跳動。

距離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就隻差一步了,隻要他開口。

比之前任何時間都要長的沉默,宴霖語氣沉沉的道:“你覺得是誰?”

蘇湘直視著他,回道:“你。”

周圍空氣都好像隨著那一個字而沉了一下,宴霖冷笑了下,似乎對這個回答給了嘲諷的否認,他道:“我隻是個廚子而已。”

蘇湘料想以他的謹慎,不會輕易表態,於是慢慢的說出了葉承與沈煙,還有蘇明東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