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又道:“預約晚上的餐廳。”

傅寒川的喜好喬深知道,他接了文件便出去了。

傅寒川沒有在辦公室多停留,拿了車鑰匙出去。車子在馬路上疾馳,趕在傅正康被送上飛機前,他去見了他一麵。

飛機場,傅正康的雙手被銬著,用一件衣服搭著遮掩了起來。他的身後站著兩名看護警察。

傅寒川走過去,傅正康冷冷的看著他,他道:“你勝利了。”

傅寒川唇角微勾了下,並沒有多少喜悅。他道:“大伯,我跟你說過,胃口不要太大,守著那邊的江山就好。”

現在,他擁有的是更大版圖的傅氏,這是傅正康親手送過來的。

傅正康冷笑了下,他什麼都沒說,轉頭走向了登機口,他身後的兩名警察立即跟了上去,與他寸步不離。

傅寒川對著他的背影最後道:“大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傅正康的腳步頓了下,繼續往前。

傅寒川看著他們的人影消失了,才從裏麵走出來。

其實這份勝利,他心裏並不覺得有多高興。他們本是一家人,是一條血脈上的人,可偏偏到了這個結局。

他的心裏挺冷的。

旁人看似他擁有很多,有著優越的家世,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一切,可誰站在這個位置誰知道。

一個隻求第一,沒有親情冷暖的家族,又有什麼可期待的?

他的血液裏,延續了這種爭鬥的好勝心,他天生就是個冷血冷情的人,偏偏又生出了對溫暖的渴望。

這一點點的渴望,讓他矛盾又痛苦,讓他進行了漫長的艱難的掙紮。他必須要走到那最高的位置,才能讓他守護他想要守護的人,才能讓她回來。

機場人來人往,人們行色匆匆,傅寒川靜靜的站在機場大門口,內心卻感覺到了寧靜,一種塵埃落下後的寧靜。

前麵是一大片寬闊的地麵,陽光將地麵照射的發白。草坪上的綠葉舒展著,每一片葉子在微風下輕輕抖動著,最是輕快。

傅寒川深深的吸了口氣,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卓雅夫人與傅正南離婚後,一直在養病,也是在養傷,她的心傷。

出院後,她從傅家老宅搬走了她所有的物品,但她並沒有回到娘家去住。

她已經做了太多年的卓雅夫人,這些年,她高傲蠻橫,為卓家的人維持著體麵,而卓家的人也在因卓氏被傅氏吞並而埋怨著她。

卓雅夫人裏外難做,走到這一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她名下有房產,帶著夏姐搬到了淮陽路的一棟公寓裏住下了。

公寓就兩個人住,麵積不需要多大。對於她此刻的心境來說,住在過大的房子裏反而心裏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