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的是貝殼麵,做工精致,不過她沒胃口,想著這是最後一頓了,就拿起吃了一口。
她想,幸好不是牛排,如果拿著刀叉,她一定會想起那些醫生在她肚子上切開的畫麵。
她咽下麵食,說道:“我都已經查過了。”她將銀勺擱在餐盤上,目光對著那一盤貝殼麵。
她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像是在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傅寒川聽得出來她聲音中的壓抑。
他的手指頓了下,抬眸看向她:“你想聽我的解釋嗎?”
他沒有急切的馬上對她說,當時他是怎麼想的,他都是為了她好之類的話。
如果那算為她好的話,那才是鬼話連篇了。
他也為自己開脫,將一切的責任推給別人。
蘇湘望著他,道:“說吧。”
她已經在喬影那裏聽到了作為局外人的解釋,這兩天時間裏,她一直在想那些話。
她也試著站在傅寒川的角度去想那時的情況,所以她才能夠約見傅寒川。
不然的話,說不定她現在就已經抓起麵前的叉子,捅向他了。
傅寒川說了起來,蘇湘就靜靜的聽著。
“……我沒有辦法欺騙你說,我做這個決定都是為了你好。那是七年前的我,我既認了你,又不甘心被你所困……”
“我既對你殘酷,又同情你……”
他又說到了孩子的健康問題,那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被毒啞的,所以傅寒川有這個意識也正常。
他說的與喬影說的差不多,沒有美化自己的所作所為,隻說了七年前的那個傅寒川是怎麼想的。
蘇湘聽完了,靜默的眼望著傅寒川,大概是經過了喬影的陳述,或者是已經過了憤怒的最高點,又或者她已經麻木了,此時聽他說,她心裏居然還算平靜,沒有爆發出來。
蘇湘哂笑了兩聲,不知自己現在是該怒還是該哭。
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看向傅寒川道:“既然你都做了,又為何還要偷偷摸摸的掩蓋,不直接告訴我?”
還不如告訴她說:女人,我不想你再生我的孩子,所以我找人給你做了結紮手術。
哦,他還應該再加上一句:我找了最好的醫生,不會損害到你的健康。
“心虛嗎?”蘇湘諷刺的目光看向傅寒川。
對一個沒有什麼自主能力的女人做那種事,多少會心虛的吧?
傅寒川承認了,他道:“是,我不想你知道這件事。知道了,對當時的你沒什麼好處。”
對一個啞巴蘇湘來說,她知道了,就是大吵大鬧嗎?
她能離婚嗎?
蘇家她是回不去的,蘇潤指望著她讓蘇家財源滾滾,傅家巴不得她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