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鄒雨,又豈是那種沒經曆過風làng的小女孩,理智馬上回歸原位,維持著我應有的尊嚴。我微笑著回答:“對,這樣比較好,謝謝你對我的讚美,你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理智地考慮問題,今後,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
然後,我大方向他伸出手,可能我的瀟灑,讓他有些吃驚,但他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來,兩人鄭重地握了握。
我慡朗地說:“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還要去上課呢。”
“我送你吧?”他說。
“不用,很近,拐兩個彎就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gān脆地拒絕了他。
看我如此堅決,他沒有再說什麼,朝我點點頭說:“路上小心。”
“沒問題,再見!”我微笑地轉身離去。
走出酒店的大門,我站在街邊等了幾分鍾,沒有看見空駛的計程車,於是,我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深夜的空氣仍有幾分寒意,我環抱著雙手快步地走著,突然,眼淚毫無防備地掉了下來,一顆一顆碩大的眼淚,滴落在我的手臂上,我伸手去擦,但它們不停地流淌著,仿佛勢不可擋。真是很奇怪啊,我問我自己,我從沒有渴望過什麼,所以也談不上失去了什麼,但是,為什麼,我的心竟會如此悲傷?就像是一隻朝著光亮撲騰過去的小飛娥,被一腳踩死在黑暗裏,什麼念想都不留,連小小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被一並踩滅了。
鄒雨,他做得很對啊!應該是這樣,應該是這樣,應該是這樣。我不停地在心裏對自己說,加快向腳步向家裏飛奔。
(十七)
第二天早上,我嚴重睡眠不足,掛著兩個黑眼圈去上課,但是我的心理狀態卻前所未有的積極。我就是這樣一個越挫越勇的人,永遠不會讓別人有機會看我的笑話。
在學校裏,同學還在開我的玩笑,“鄒雨,今天有沒有寶馬接啊,讓我搭一截順風車吧?”
我笑答:“寶馬有什麼了不起,下次弄台萊斯勞斯讓你們開開眼。”
我覺得,生活總是在和人開著大大小小的玩笑,所以,保持遊戲的心態很重要。
下午回到家時,已近huáng昏。我家所在的樓道前停著一輛搬家公司的車,幾個工人正在上下忙碌著。是誰又成了我們的新鄰居?我有些好奇。
走近一看,左輝和鄒月正站在樓梯口聊天。鄒月看見我,興奮地說:“姐,姐夫買了我們一樓的房子,以後又成鄰居了。”
我臉一沉,說:“亂喊什麼呢?”側身從他們之間走了過去。
左輝跟在我身後,也往樓上走:“鄒雨,你等等。”
我不理他。
他加快腳步,攔在了我麵前。
我隻好停下。
“鄒雨,我想和你聊一聊。”
“沒什麼好聊的。”
“我隻要十分鍾。”
“一分鍾也沒有。”
我qiáng行繞過他,擦著他的肩膀走了過去。他的身上有著我熟悉的汗味,就像是以往無數次在宿舍樓前與他分別時的記憶。
不管你住得再近,也休想靠近我身邊。我在心裏狠狠地警告左輝。
回到家後,我打開冰箱開始準備晚飯,鄒月跟著進了屋,站在廚房門口惴惴地說:“姐,我覺得你對姐夫太凶了。”
“他從去年四月九號起,就不是你姐夫了,麻煩你以後換個稱呼!”我一邊打著jī蛋一邊說。
“姐,我知道是姐夫不對。”鄒月完全不理會我的話:“但是,如果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也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