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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過匣子飛也似往院門外走。

勖揚君卻道:“回來。”

有那麽一刹那,瀾淵覺得,往後的日子裏,除了佛祖那張一成不變的慈悲麵孔,自己再也見不到其他了。

“把東西留下。”

“咦?”瀾淵驚愕地回頭。

勖揚君若無其事地摟著文舒的腰,雙眼不耐地眯起:“送進我天崇宮的東西,自然是我勖揚君的。”

有那麽許久許久的一段時間,生xing喜好四處遊dàng的二太子生生地沒敢踏進天崇宮一步,連天崇山方圓百裏之內都未曾涉足過。

天崇宮內有九曲回廊,一麵臨湖,湖中波光粼粼,披一身七色鱗甲的錦鯉倏忽一躍而起,水花四起,虹光耀目。一麵花團錦簇,風乍起,花枝顫動,落英無數,“簌簌”恍如細雨。

淺粉色的花瓣輕輕落在膝頭,文舒捧著手中的茶,目光轉向桌上的錦匣。半開的匣子裏是一枚滾圓的藥丸,珍珠般的白色,在huáng色錦緞的襯托下,隱隱閃著微光。水珠聲聲,花影重重,藥丸散發出無瑕的光芒,潔淨好似稚子的微笑。

看著看著,好似眼前當真幻化出一名稚嫩的孩童。銀紫的長發,圓乎乎的小臉,明明畏怯得要命,卻偏偏皺著眉頭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qíng。小嘴抿得死緊,隻有泛著銀光的紫色眼瞳中泄露出些許緊張和委屈。

文舒第一次被天奴們領到勖揚君跟前時,有著一張俊美麵孔的天崇宮少主已然是少年模樣了。發冠高聳,飛眉入鬢,淡紫色的衣袍上繡滿繁複的花紋,眼波過處一片肅殺。文舒每每想象著再小一些的勖揚,腦中便會描繪出這樣一個想哭卻不肯哭的孩子。

個xing極端扭曲的天君,從小就是個別扭孩子。

“在想什麽?”有人自身後將他擁進懷裏,手指cha進他的指間,一同感受茶盅的溫度。

文舒說:“沒什麽。”

勖揚君不說話,隻是把他的手指纏得更緊。高傲的天君從來不會開口坦誠自己的心思。

文舒側過頭,臉頰剛好貼上他衣袍上的華麗圖樣:“在想你。”

“哦?”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搶過茶盅,擺回石桌上。而後,再度十指相扣,仿佛小孩子跟自己玩遊戲似地,不停地變化著角度從指fèng間穿梭而過。

“不用想我,你隻要看著我就好。”如許光yīn,始終沒有學會多一些表qíng的天君並非沒有任何改變。跟文舒說話的時候,他的音調會低很多,微微地,帶著幾許溫柔,雖然溫柔得很笨拙。

看著你,我會醉的。文舒在心裏說。

又是一陣風,身畔的花枝“沙沙”作響,隨風舞動的花瓣落滿肩頭。文舒抬手要替勖揚君拍去,伸到半空的手腕剛好被他握住:“心動了?”

“嗯?”

勖揚君看向桌上的錦匣:“你方才對著它發呆。”

“嗬……”順從地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搭上他的肩,文舒抬頭對上那雙銀紫色的眼睛,緩緩露出了一個笑,“有一些。”

忍不住湊上前吻住他上揚的嘴角,勖揚君道:“我不許。”

“即便是個同你很像的孩子?”

“不許。”

蜻蜓點水般的吻細雨般從唇畔延伸到整個臉頰,當火熱的舌尖卷上敏感的耳垂,文舒忍不住逸出一聲呻吟:“嗯……”

推著他的肩膀向後避開幾分,文舒紅著臉,輕聲問道:“如果是個像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