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這天,帝後坐在一起小酌,幾杯薄酒下肚,醉意朦朧之下,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
雖然次日周禮清醒時極為惱怒,從此惡了皇後,但範皇後半點都不後悔。
“陛下您別生氣,您昨天就已經吃了藥,而且奴才也已經讓禦醫盯著皇後這邊了,不會出事的。”黃大伴安撫道。
但他所受到的卻是周禮的踹心窩一腳。
“昨天你為什麼不送朕回寢宮?”周禮麵色冰冷,看的黃大伴冷汗直流。
“陛下!”他跪在了地上,語氣悲戚道,“奴才不是不能帶您走,但是奴才不能這樣做啊!若是讓那些人知道您故意不肯誕下皇嗣,到時候誰知道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等著您。和皇後……至少皇後這邊奴才能看著,一有不對,奴才就先下手為強。皇後的椒房和室內的擺件,大多都是含了麝香,她想有孕也不能。若是換了其他的人,變數隻會更大。”
這番解釋讓周禮陰冷的麵孔漸漸緩和了下來,他冷哼一聲,邁腿就走。
背後黃大伴鬆了口氣,至少這一關是過了。雖然陛下還是會生他的氣,但至少那份信任還在。
此後,周禮再沒去過皇後宮中,皇後倒是來請過罪,但是周禮一概不見。
又半個月後,周禮突然對範皇後親近起來,範皇後大喜,每天都以一種做好了侍寢的準備的姿態迎接他,但周禮卻始終不肯再碰她。
連續四五天之後,周禮又莫名恢複了從前的冷淡,而範皇後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摸了摸肚子,對身邊的宮女道:“難道……本宮真的不能把有孕的事說出來?”
宮女沉聲道:“至少現在不行。孩子在前麵三個月太容易有閃失,娘娘您若想保住這個孩兒,還是等三個月之後再公布吧。”
範皇後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
時間進入三月,在中旬時,距離上林苑不遠的地方突然發出一陣巨響,地麵都跟著顫了顫,嚇得學院裏的師生們還以為是地龍翻身。
不過很快,葉芷清出麵告知,隻是不遠處的山洞坍塌而已,並沒有其他的事發生,讓大家不必驚慌。
山洞坍塌動靜會這麼大?
這事大家心裏存疑,但是賢王妃都這麼說了,他們也隻能是接受了這個理由。再加上後來那邊再沒動靜,這事也就漸漸被人拋在了腦後。
三個月後,建德八年五月,皇後有孕的事瞞不住了,聖昭太後親自把人接到了自己的宮中照料,而周禮氣得砸了寢宮裏所有能砸的器具。
“你究竟是誰的人?”周禮神色冰冷地看著跪在麵前的黃大伴道,“你不是說皇後宮中有麝香,你會盯著?還有,寡人吃的藥隻怕也是假的吧。”
黃大伴一臉淒苦地看著他,“奴才有罪,沒有幫陛下您把事情辦好,您就當一切都是奴才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