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初打電話來時,她正坐在包廂的沙發上昏昏欲睡,一旁躺著已經喝得暈暈乎乎的夏離,而麵前則站著扭著腰肢大跳甩蔥舞的花妖。穆惜時揉著腦袋走到走廊外麵去接電話,剛摁下接聽鍵,便聽到電話那頭的傅如初心情很好地笑著問道:“還沒睡?”
“嗯,還在外麵唱歌。”穆惜時想起正在房間裏像隻大木桶一樣轉著圈圈跳舞的花妖,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認真反問傅如初,“你已經睡下了麼?我還以為你晚上也會被他們好好鬧一陣了。”
“本來是要鬧一陣的,不過最鬧騰的剛才已經被灌醉了,所以吃了點宵夜便早早回家了。”傅如初邊說邊嫌棄地瞥了眼睡在自己床上直打呼嚕的江木。江木估計是接收到了傅如初嫌棄的目光,所以即便是在睡夢中,都忍不住說了句大實話,“又一個帥哥結婚啦,我的競爭對手又少了一個,哈哈哈哈哈哈……”
傅如初無語。
不知道是因為身邊躺了個呼聲如雷的江木還是因為第二天就要結婚,傅如初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始終了無睡意。一直折騰到1點多鍾才淺淺睡著,結果不到4點又醒了。反正也睡不著,傅如初索性起床換了西裝,然後坐在床邊等到點去接親,邊隨手抽了桌邊的信紙給穆惜時寫信。
大概是穆惜時出國半年以後,他養成了閑暇時給穆惜時寫信的習慣。有時候寫得很少,可能就是短短幾行,有時候會洋洋灑灑地寫上很多。後來等到穆惜時回國,他便寫得少了,今天晚上卻突然起了興致,覺得有滿腹的心裏話想要跟穆惜時說。
可是真正提筆了,他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怎麼下筆去寫這封信。思索良久,傅如初也隻寫了一句話:“惜時,今天我們結婚,我很高興,你呢?”
想了想覺得不太貼切,於是他又換了張信紙重新往下寫,“我以前也想象過自己未來的婚禮會是什麼樣子的,大抵有很美麗的舞台,有鮮花跟掌聲,有家人和朋友……那時候我不懂,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新娘是你。”
寫完了之後自己看兩遍,覺得似乎又有點太過於直白了,所以傅先生再一次換了信紙,“新房子的陽台很大,可以中上你喜歡的花。多肉跟炸毛的家也已經布置好了,這段時間兩個小家夥相處得不錯,我覺得之後可以給它倆也舉行一場婚禮。等到結婚之後,我們可以在廚房裏一起做飯,你還可以教我做甜品。對了,還有嬰兒房……當然,不是說結婚之後馬上就要寶寶,不過你若是也喜歡的話,以後我們總是要有寶寶的。我希望可以是一個女兒,最好是長得像你。”
寫到這裏,傅如初忍不住用拿筆的手撐住下巴,仔細想象了一下自己未來的女兒的樣子,越想越覺得甜蜜。正心情很好地笑著,就聽到江木語帶嬌羞地問了句,“傅郎,大早上的幹嘛對著人家笑得這麼蕩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