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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說得清楚,就忽然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回想起來,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什麼,心裏卻一下子慌急了,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我反複問了幾次,卻依然隻得到極其抽象的感覺,怪不得楊鐵也搞不清楚,簡直連當事人都不知道是怎麼被嚇的。一般人被嚇到,總是看到什麼或聽到什麼,有一個原因,然後再產生恐懼的感覺,而當年那條街上的所有人,卻是直接被恐懼擊中,巨大的恐懼在心裏就那麼一下子產生了。

這真是一麵幽靈旗,詭異得無跡可尋,就算找到了當事人,卻完全無助於破解當年之謎。

我搖了搖頭,深有無處下手之感。我從包裏拿出楊鐵畫著鬼旗的紙,遞給傅惜娣。

\"就是這麵旗吧。\"

\"誰說的,不是這樣子的。\"卻不料老太太大搖其頭。

\"咦,這是楊老畫給我的啊,他還拍胸脯說肯定沒有錯的呢。\"

\"切,他老糊塗了我可沒糊塗,雖然我隻看了一眼,但那樣子到死我都忘不了。\"傅惜娣說著,把紙翻過來,拿起筆畫了麵旗。

旗上是一個螺旋型,很容易讓人看花眼的圖案。

\"從裏到外有好多圈呢,到底有幾圈不知道,我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但一定是這個形狀的。\"傅惜娣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看著正反兩麵完全不同的圖案,我無語地把紙放進了包裏。照理楊鐵看了旗許多次,印象會比較深,但從圖案的規律xing上來說,卻又是傅惜娣所畫更像是真的。

看來,等鍾書同從巴黎回來,得讓他來辨認辨認。

下午回到報社的時候,迎麵就碰上了最不想看見的藍頭。

\"這兩天收獲怎麼樣,稿子什麼時候能出來?\"他笑咪咪地對我說。

見鬼,不是才對我說什麼\"不用管時間\",怎麼見麵又問。不過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真是不願意碰見他。

這回該怎麼說來著?說有一麵不管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一律生人勿近的幽靈旗?

\"采訪還算順利。\"我底氣有點不足,希望就此先混過去再說。

\"是嗎,四幢樓是怎麼保存下來的搞清楚了嗎,那幾位老人怎麼說的?\"

他就不忙嗎?我心裏抱怨著。

\"說了一些關於這四幢樓建造者的事,不過……\"我猶豫了一下,該說的還得說:\"當時日軍飛機轟炸的時候,這兩位老人都不在,所以對具體原因也不太清楚。\"

\"哦……\"他拉長著語音,眼前這位的臉色開始沉下來。

\"還有一位沒采訪,就是鍾書同,著名的曆史學家也是三層樓的老住戶,前幾天打電話說去巴黎還沒回來。\"

搬出的金字招牌果然轉移了視線,藍頭眉毛一揚說:\"鍾書同?真沒想到,你待會兒快打電話,他一回來就趕緊去采訪。讓他從曆史學家的角度多談談。\"

我嘴裏答應著,心裏卻暗罵。用曆史學家的角度多談談?談什麼呢,用曆史學家的角度來看那次轟炸,還是看那四幢樓?說出來似乎很有水準,細想想根本就是無所謂。

不過領導既然發了話,我回到坐位的第一件事就拿起電話,撥到鍾書同家。

居然他今天早上已經回來了。

雖然心裏想,這麼一位老人家總該給幾天倒時差的休養時間吧,可嘴裏還是問了出來:\"明天您有空嗎?\"

記者的本xing就是bī死人不償命,不是這樣的就不算是好記者。

老人家答應了。

上海的jiāo通一天比一天差,鍾書同的住所在市區,從地圖上看比楊傅兩人都近不少,可去那兩位的家裏都可以做地鐵,到鍾書同的住所我換了兩輛公jiāo,一個個路口堵過去,花在路上的時間竟然是最長的。

他家的保姆把我引到客廳,見到鍾老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包裏那張紙拿出來,擺在他的麵前。

\"這上麵畫的旗,您認識嗎。\"

鍾書同戴起眼鏡,仔細地看了看,搖頭。

我把紙翻過來,給他看另一幅。看起來傅惜娣畫的是正確的。

\"這……沒見過這樣的旗,這是什麼旗?\"鍾書同居然反問起我來。

我一時張口結舌。原本想來個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沒想到鍾書同竟然不認識楊鐵和傅惜娣畫的旗,接下來準備好的話自然就悶在了肚子裏。

腦子裏轉著無數個問號,但還是隻好按部就班向這位曆史大家說明來意。

\"沒想到嗬,過了這麼多年,又重新提起這麵旗啊。\"鍾書同歎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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