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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恒就給我簡單解釋了一下,大概就是說他們家這個人,可以領命回京官複原職的意思。

說完,秦一恒接著給眾人解釋:

他們家這個祖宗在朝廷裏麵犯了點事,被貶了三級。具體是什麼事呢,可能是跟當時的文字獄有點瓜葛。然後這個人還比較心高氣傲,就直接跟皇上申請告老還鄉了。皇上倒也仁厚,賞給他這個宅子。想必此人還是有一定才學的,回家了兩年,皇上居然還能記起他來,又想召他回京做官,可惜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家病死了。這人本來就是心有不甘,所以遲遲不願投胎做人,這回倒好,聖旨一到,他更覺得委屈,就在家裏鬧個不停。家人見狀也是害怕,聖旨又不敢燒掉,後來沒辦法,隻能砌搭到這個偏房的牆裏。這樣一來,他也就跟到了偏房裏,整日對著牆以淚洗麵。然而yīn陽兩隔,他肯定是沒希望回朝做官了,現在聖旨已經拿了出來,隻要燒掉,平了他的怨氣,這事就算了了。

聽到說要燒聖旨,我都跟著心疼啊!據說這東西非常值錢,可是他們家人卻一致同意可以燒掉,隻是還要燒些紙錢,希望拍個照留個紀念什麼的。秦一恒說這倒也無所謂,就把聖旨jiāo給那個老頭,讓他們自行處理了。

這次的行程果然沒有白費工夫,經曆雖不艱險,但起碼有始有終,最主要的是,幫了他們家這個忙,宅子的價格肯定就可以往下壓一壓。等到這一大家子把聖旨的事qíng弄完,我就直接拉著老頭談起了價格。老頭倒是真夠實在的,果然在價格上打了折扣。我粗算了一下,這個宅子如果按照他的價格買下,利潤相當豐厚,所以當時我就直接跟老頭擬訂了合同,簽字畫押。

又待了一天半,把過戶的手續差不多都弄完,我跟秦一恒就準備凱旋了。這一家子還想留我們吃飯,好說歹說才婉拒成功。回去的路上我很開心,可是等到上了火車我就開始發燒,臨時吃了幾片藥,下了火車直接就去了醫院掛點滴。秦一恒說這就是被上完身的後遺症,休養幾天就好了。我也就趁著這個工夫好好地休息了一陣子。按理說,我都已經讓jī毛多飛一會兒了,黴運應該都散去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就在這個之後的一個宅子,的確是讓我倒了大黴。

不過,用秦一恒的話說,也就是我命裏該有這麼一遭,讓我們倆無意間dòng穿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故事講到這兒,對麵的人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也許是我的故事在他們眼裏過分離奇了吧。不過回想一下,當初,我剛入這一行的時候,似乎也常常有著和他們一樣的表qíng。我又拿起相機,照舊給他們拍了一張合影。幾個人依舊不解,卻誰也沒開口問我這是為什麼。夜已經很深了,窗子沒有關,正好有風chuī進來,chuī得我脊背有些發涼。說來其實氣溫並不算低,隻是剛剛閃光燈照亮對麵人的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了些什麼,可是細想一下,腦子裏卻回憶不出個大概,可能是疑神疑鬼的老毛病又犯了吧。我咬了咬舌頭,讓自己鎮靜下來,這樣的時間講著這樣的故事,難免會讓人渾身發毛的。對麵的九個人即便互不認識,此時也是本能地互相靠在了一起。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算是轉移一下剛剛的注意力,然後叫他們抓緊時間去一趟洗手間。九個人中有兩個女生,她們倆對視了一眼,看表qíng早就內急了,但好像是被故事嚇著了,愣是不敢動地方。我衝她們笑了一下,叫其中一個男生陪同,她們這才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急匆匆地去了洗手間。剩下的人也是有了從眾心理,也都三三兩兩地奔向了洗手間。

客廳暫時就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看了看表,距離天亮還早,這一夜注定是漫長的。我點了根煙,剛放到嘴邊,還沒等抽一口,就感覺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因為就在我剛剛點煙的一刹那,客廳裏奇怪地亮了一下。這種亮光很刺眼,也很短暫,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分辨光是從哪個方向打過來的,但我可以斷定,這是相機閃光燈發出的光。我的相機正安放在茶幾上,而且鏡頭是背向我的,即便是相機忽然出現故障,閃光燈的光線也不會打到我臉上。難道這個宅子裏還有別人嗎?他手裏也有一部相機?可是他在拍什麼?跟我要拍的東西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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