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讚同秦一恒的看法。不過,現在看來,要想弄明白這個宅子裏麵的玄機,也隻能晚上再去看了,所以我們並沒有直接回六指給我們訂的賓館,而是先打聽著去了這個城市周邊縣城裏的一座寺院,秦一恒說要先去這裏準備一下晚上用的東西。
這家寺院雖然並不是很大,但香火極其旺盛,坐落在市區和一個周邊縣的jiāo界處。進了寺院大門就能看見一個大噴繪牌子,是某個重要領導給這個寺院的題字。秦一恒把我領到院子裏兩個大香爐之間,告訴我就這麼站著,不要說話,最好閉上眼。我雖然弄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但心想他一定有他的道理,就當是在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裏修修心了。
周邊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我站在兩個香爐之間被熏得夠嗆。差不多站了一個鍾頭,秦一恒才拍拍我,告訴我可以走了。我渾身上下已經被熏得全是佛香味,他聞了聞我的衣服,說差不多了,就帶著我繼續去準備其他的東西。因為畢竟我也有了些經驗,秦一恒準備的東西大體上我還都是看得懂的。
基本都是他之前常用的那些東西,唯獨多了一樣,他準備了一個鈴鐺。東西準備妥當,我們簡單地吃了頓飯,然後就坐在飯館裏等天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緊張的原因,我覺得時間過得極其慢。終於等到晚上9點,我們就開始動身。
路上攔了幾輛出租車,說了我們要去的地方,竟然很多司機都不願意載我們,最後好不容易加錢才說服了一個司機。去的路上我就旁敲側擊地問司機為什麼都不願意去那個宅子。司機的回答倒是出人意料,說,之前那個宅子周邊都是禁區,有警衛把守,根本開不進去的,後來據說裏麵出了什麼事,警衛都撤走了,加上那個地方比較偏,很多司機跑過去隻能空車回來,很不劃算,所以就沒人願意去了。
聽到司機這麼一說我還挺好奇,之前那個宅子是有警衛把守的嗎?那想必裏麵住的人也是個大人物,可是這樣一個大人物平白無故地消失,應該會驚起點風雨的,為什麼連消息靈通的出租車司機都不知道?這麼一想,我就有些沒底,忍不住看秦一恒。他衝我笑了一下,並不嚴肅,我的心這才放下來。
這個城市的夜景並沒什麼可取的地方,斑斕得有些庸俗。我想趁這個機會在車上眯一覺,剛一閉眼,滿鼻子都是佛香味,熏得我有點不適應,隻好就這麼熬到了終點。
再次走到這個宅院前,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yīn森恐怖。月光下的宅子雖然詭異,看起來倒也挺安詳。
秦一恒也端詳了一陣,跟我說,這個宅子一定是風水大師看過的,這種獨院的位置,都是經過jīng心選址的,住在裏麵的人應該會官運亨通,不走仕途的話,八成也會發大財。可是裏麵的人慘死,在這樣一個福地,也應該會安心投胎才對。除非他被殺的時候太不甘心,才會寧可逗留在這樣一塊風水寶地受折磨,也不肯進入輪回轉世。
他說完我就在想,能住得起這麼個豪華宅子的人,肯定把世界上能享受的基本都享受過了,那他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呢?難道是因為死的時候太年輕了?這倒是個理由,反正越有錢的人越怕死是一定的。但他的家人悄無聲息地搬走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自己的孩子死了,不僅不來收屍祭拜,反而就這麼溜走了,難道當時有什麼隱qíng,這一家人必須得這麼悄悄地走?他們是在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