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起初我還能感覺到他躡手躡腳地移動,過了一會兒,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我靠在牆角,突然開始莫名地害怕起來,畢竟這間房裏擺著那麼多靈位,加上秦一恒不在身邊,這種氛圍的確有些嚇人。我盡量平靜下來,安慰自己大風大làng都過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心跳還是很快。我想抽根煙,又怕bào露自己的位置,隻好就這麼忍著。過了一陣子,具體是多長時間我也說不準,我聽見宅子的某處似乎傳來了若有若無的一種很像是金屬摩擦的聲音,細聽之下有些像鐵鏈子拖在地麵上的動靜。
我豎起耳朵想要分辨一下究竟,卻聽得不太真切,然而,雖然動靜很小,在這樣的qíng形下還是把我嚇得夠嗆,後脊梁有些發涼。幸好,又過了一陣子,這個聲音就消失了,然後我感覺秦一恒躡手躡腳地走了回來,慢慢地湊到我身邊,輕輕地拍了我一下。
我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能感覺他拍完我後就轉身繼續躡手躡腳地往外走。我見狀就知道他這是叫我跟他出去,就也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跟著。這個宅子根本就沒有窗戶,屋子裏實在太黑了,我怕走的過程中誤撞到靈位,就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背包帶。然而我伸出手後,頭皮立刻一陣發麻,因為我並沒有摸到想象中的背包帶,而是直接摸到了這個人的後背——這個人不是秦一恒!
講到這兒,還沒有到一個小時,我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沙發上的三個人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打了起來,而且攻擊得都很盲目,是純粹地互毆。我在旁邊看著並沒製止,而是耐心等著他們。我知道這場鬥毆一定會停下來,不管是累得打不動了,還是有人被打死了,總之沒有人能永遠這麼一直打下去。
幾個人打了幾分鍾,又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各自臉上都掛了彩,還有一個在不停地流鼻血。我沒有問他們打架的原因,我隻是問他們,是不是可以繼續聽下去了?
其中的兩個人卻搖了搖頭,不過卻很守規矩地站起身等我拍了全身相,然後依次離開了,僅剩下的一個聽眾坐在沙發上在揉下巴。我看向他,他卻意外地衝我笑了笑,用手勢示意我繼續講下去。
看了看時間,很快天就要亮了,我沒想到真的會有人願意聽到這個時候。我用相機給這個唯一的聽眾照了相,隻是這次我等了很久才摁下快門。我的手有些抖,鏡頭裏這個聽眾的臉色也很難看,因為這次不隻是我看見了,在閃光燈亮起前,屋裏已經有閃光燈提前亮過了。我放下相機,見這個聽眾隻是狐疑地看了我幾眼,卻沒有開口問我什麼。我給他遞了根煙,繼續開腔道:
這下我徹底慌了神,本能地後退了兩步,哪還顧及動作是否有響動,順勢就想抄起手電來防身。我們買的這種手電有三十多厘米長,握在手裏還是挺沉的,雖然並不稱手,但當個家夥用還是可以的。我又後退一下,想給自己與對方留出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來。接著,我直接打亮了手電朝那個人照去,心說,他媽的,就是打也得讓老子看看你是誰。然而燈光亮了之後,我卻呆住了,這明明就是秦一恒啊!可他的包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