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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看向秦一恒,無奈他的臉隱在黑暗裏,我看不見他的表qíng,隻好開口問他,袁陣的手哪兒去了?事實上,這個問題問得有些離譜,因為秦一恒肯定也是給不出答案的。起初,剛見到袁陣屍體的時候,我還在心裏猜測,沒準剛剛敲門的就是袁陣,然後他因為什麼原因未能開門進去,隻好原路返了回來,最後暈倒或是中毒死在了這裏。可現在一瞧袁陣的手都沒有了,那剛才敲門的人是另一個人?他是袁陣的同夥還是殺他的凶手?我的腦袋已經完全混亂了。秦一恒半晌都沒有說話,最後歎了一口氣,告訴我跟著他,然後就翻過鐵門,卻沒有走出宗祠,而是又帶我走回到有三個圓dòng的房間裏。秦一恒點了一根煙,靠著牆坐了下去,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才告訴我,我們現在出去恐怕很危險,現在隻能在這個房間裏等天亮了。這裏開了三個泄煞氣的口,所以相對來說是整個宅子裏最安全的地方。

我聽說要在這裏耗到早上,gān脆也坐了下來,正好能問問他現在有什麼看法。剛坐下,秦一恒就問我,是不是對這一切很迷惑?

我說,這不廢話嗎?他就苦笑了一聲,接著說,其實我也沒有完全搞懂,不過,我現在可以把我所推測的告訴你。首先,我的確是來找址簿的,但我猜錯了址簿究竟是什麼,我也是剛剛才搞明白,那些衣櫃恐怕是這些人運進來的,但運進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現在還不知道,至少那些衣櫃不是址簿,因為址簿並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個人!

秦一恒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我的心跳差點暫停了。我並不是一個很笨的人,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裏也明白了七八分,合著址簿是袁陣?這他媽的也太假了吧?址簿成jīng了?

秦一恒嗯了一聲,繼續道,沒錯,之前那個神秘的短信已經提醒過我們了,隻是我們倆誰也沒往那個方麵想,而後袁陣身上一直有東西,現在看來,恐怕是他去了那些yīn氣很重的地方尋花問柳召回來的,跟這一切沒太大gān係。我知道這說起來的確是很讓人難以置信,可是,咱們經曆的難以置信的事qíng已經不少了。

我垂下頭,想了一下,覺得秦一恒說的是沒錯的。遭遇了這麼多次靈異事件,早已經推翻了我原有的世界觀。既然一個人可以變成冤魂,那他為什麼就沒有可能變成址簿呢?我抬起頭,見秦一恒正在看我,我就衝他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秦一恒心領神會,繼續道,我們都知道很多算命先生是看手相的,人的手相走勢可以大體推論出這個人的命運,但這也隻是看個大概,因為掌紋是會隨著這個人變化的,並不是固定的,事實上人的掌紋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大得超乎我們的想象。我不知道袁陣的掌紋究竟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後天用什麼方式去更改,但現在來看,恐怕址簿就在袁陣的兩個手掌上。這份址簿八成並不具體,隻能通過特別的辨別方式才能找出大體的方位,所以上麵所記錄的宅子,哪怕是高人恐怕也不會輕易找得到。而袁陣不知道受到了誰的指點,可能一直在根據這些大體的方位找尋那些特殊的宅子,而他本人又沒有對付邪物的本事,所以就找到了我們。碰巧我們所做的買賣能被他利用,他就把尋找址簿上的宅子途中打聽到的凶宅介紹給我們。

秦一恒這段話說得很慢,我聽得卻心跳加速。這意思是袁陣的手掌紋是一幅地圖?是天生的地圖還是後天形成的地圖?我想發問,可是又怕打斷他的思路,隻好憋著繼續聽他講。他們肯定不止袁陣一個人,他們找的宅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有什麼作用?為什麼非要找?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大膽猜測,那個九子鎮真龍的宅子,就是其中之一。萬家宗祠這麼大,裏麵雖然沒有零星半點的祖宗生平記錄,可是相宅看風水這個行當,很有可能就是萬老頭祖傳的,這麼一說,恐怕址簿上記錄的並不完全是萬老頭一個人所建造的宅子,也許還有他祖上留下來的。可是,這個推斷也有些站不住腳,因為全中國都算下來,能找到的古建築就那麼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