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煙抽得太頻了,反正,這一會兒的工夫,我們倆的煙誰也沒斷。我平靜了一下,倒不覺得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我對秦一恒說,按這上麵的日子算下來,我還有兩年活頭,而且,這還不一定是真的,萬一隻是哪個神經病的惡作劇呢?另外,他告訴我這個棺材板的事qíng,是不是希望我跟著他一起查下去?他點點頭,說,其實他想過了,如果不告訴我,恐怕以後那些不賺錢的宅子我是肯定不跟著去了。
說完,秦一恒就笑得很無奈,又拿起那個筆記本,指著上麵的數字說,這個我想了很久,我覺得這時間的數字應該是坐標。他也試著用穀歌地圖看了一下,位置就在南部的一個省會城市,那邊近期正在動工一個很大的地產項目。如果他的判斷無誤,這個坐標指向的就是那裏。
他的推論倒是有可能,雖然數字上沒有標注地理信息,可是看他的意思,估計已經用穀歌地圖翻來覆去地查過了,這個地方肯定是他篩選出來的。可這樣卻有一點說不清,如果這真是個地理坐標,那又會是誰刻意留在宗祠的牆壁上的?下麵的時間又是什麼意思?在那個時間會發生什麼事qíng嗎?
秦一恒卻也隻是搖頭,說,希望你盡快可以跟我去看看,大不了路上再打探著有沒有靠譜的宅子,捎帶著收幾個。他這話說得我特不好意思,這一切現在看來明明都是危及我生命的事qíng,弄得卻好像是他求我去一樣,居然還用收宅子誘惑我。我灌了幾口啤酒,心中感慨現在像秦一恒這樣靠譜的真朋友真是越來越少了,當即就跟他約好,小休幾日,然後就動身去那個地方看看。
秦一恒聽了連忙點頭,接著道,那我們繼續說這個衣櫃的事qíng。
剛才光顧著在茶幾上研究,倒忘記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大家夥了。之前也並沒有細瞅,這下我仔細看了兩眼,發現這個衣櫃跟之前見過的還是有所不同的。這不同倒不是衣櫃本身的變化,而是衣櫃上纏著的那些厚厚的透明膠帶竟然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是秦一恒在我來之前揭去了,還是送來的時候就沒有。
秦一恒站在衣櫃門前,回頭衝我點了下頭,伸手就想拉開衣櫃門。我見他的舉動心就有些慌,上次那個衣櫃裏的東西讓他都暈菜了,這次又是來曆不明地出現在他家裏,萬一是有人設計害我們,裏麵指不定有什麼邪物呢。我想叫他住手,可見他神qíng鎮定自若,難不成他已經打開過了?我也隻好閉了嘴。
隨著一聲難聽的吱呀聲,兩扇門被緩緩地拉開了,我走上前,想看看櫃子裏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打眼一瞅,我整個人就愣住了。這,是袁陣?
第一縷清晨的陽光恰好從窗fèng中照了進來,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陽光洗去了我身上所有的不安。沙發上的人也站了起來,看著我半晌沒說話。我告訴他,今天我就可以跟他去過戶。
他像是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問我:“你說過天亮以後可以回答一個問題,你相機裏拍的究竟是什麼?”
我笑了一下,說:“我講過,要看心qíng,很抱歉,我現在沒心qíng回答你的問題。”
他“嗯”了一聲,繼續道:“如果我也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呢?比如,我們之前為什麼會動手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