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我聽到他擰起瓶蓋的聲音才緩緩張開眼睛,眼前的他把藥瓶放在了桌子上,我不敢正視他的目光,慌亂地把衣服重新扣上,停止不了的除了那顆心以外還有我的呼吸,盡管我拚命壓抑著。
他問:“你怎麼會和人打架的?”
我垂下眼去:“我才不是和人打架呢……”腦海裏浮現起冷豔那張高傲的臉龐,遊離了我的視線:“我千裏迢迢從米蘭趕到中國繼續學業就是為了初戀,可他卻告訴我他最近失戀了,然後我想去找那個女的報仇,沒想到還沒問到那女的下落就被上次我打了一拳的女人的一個跆拳道朋友給報複了,我當時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我深深低下頭去。
“哦……?你應該是單相思吧,”他竟然一語道破,“那個男孩也許隻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哦。”
我立刻燙熟了臉,抬起眼反駁:“才不是!隻隻隻是……我我,我還沒說……”我心有餘力而不足,其實說了和沒說還不是一樣的答案,以前我暗示過顧灝燃不知道幾次了。
他沉默著,隨後舒了口氣,站起身,那雙大手揉了揉我的頭頂:“好了,你讀大學是為了戀愛的麼,還是好好讀書吧,出來找份好工作,我先下樓忙去了。”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又扭過身來,“你看到哪裏髒就擦哪裏吧,積極點,還有如果你留下來的話,我每個月發你錢。”
我不說話,默默地看著他下樓,直到背影逐漸淡了眼眸,我緩緩抬起手臂,撫摸著被他撫摸揉過的頭發,我怎麼可能在他麵前心跳得那麼快那麼緊張,“一定是心律不齊了,得治。”我咬了咬牙。
真的多虧了****嶼的藥物治療,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的肩膀不感到疼了,看來藥效達到了,也就是說我今天必須去跆拳道社找冷豔報仇。昨天我和****嶼互留了聯係方式,是因為我擔心以後哪天老師心血來潮要上一整天的課,我可以打電話請個假什麼的,於是,我一邊往學校的教學樓趕去,一邊撥通了****嶼的電話。
“喂,我……我今天白天有事,不能來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今天不忙。”
猶豫了會兒,我淡淡地說:“……謝謝你昨天的藥。”
“嗯。”
我跟他沒有過多的話語,我匆匆掛了電話,往教學樓趕去,一路上我不停地問擦肩而過的同學知不知道冷豔是哪個專業的,得知她是製藥工程的,竟然和林美怡一個專業。我急急地往製藥工程的樓層趕去,我挺直了胸板,為的就是讓她一看到我被我的氣勢嚇住。
“製藥工程……”我喃喃著,“就是這裏吧。”我往大教室裏探著腦袋,兩隻眼睛眨巴眨巴著搜尋冷豔的身影,愣是沒找著。
我拉住一個一邊低頭看著書一邊踏進教室半步的男生,“哎哎哎,同學,你知道冷豔在哪裏嗎?”
男生抬起呆滯的臉龐,推了推厚厚的眼鏡片,猶豫了會兒才恍然大悟,指了指窗外:“啊……她呀,這會兒肯定在跆拳道館咯!”
“跆拳道館?在哪裏?”我追問。
他扶著眼鏡框架湊近我反問:“你新來的吧?跆拳道館都不知道?連著教學樓能走到圖書館,就在圖書館的旁邊,一個獨立的房子。”說完就自顧自走進了教室。
我根據眼鏡男孩的說法,沿著教學樓往前走到盡頭果然是一條天橋,這是連接兩幢樓的天橋,頭頂上麵是半弧形頂棚,昨天下雨了的關係,隱隱泛著白色的光點,四周的玻璃窗甚至頂棚都是通透的藍色,走過的同學甚至我的身上都被塗染上了藍色。對麵的大門就是圖書館的二樓,我繼續繞著圖書館的走道,從安全出口下去,就走到了門口,緊鄰著的一座體育館的房子上麵寫著“我愛跆拳道”五個金色大字。
我大步流星地邁了進去,寬闊的大廳沒幾個人,但是樓上傳來呐喊鼓勵的尖叫,轉角樓梯的牆壁上用彩筆噴著“訓練請上二樓,找茬請出門右轉”的字樣,我不禁歎服:“吼,真牛X……”扶著樓梯往上走去。
走過光鮮無比的走廊,牆壁上掛著一幅幅都是比賽時的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了上麵大多是冷豔的身影,然後我在掛著訓練室的門口看到了那抹背影,此時的冷豔正雙臂環胸,嚴肅的瞪著台上兩名對打的同學,還時不時低頭對坐著的女生交頭接耳,像極了教練的模樣,我瞥了她一眼,板著一張臉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