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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演實在太過拙劣,今年金掃帚獎非他莫屬。

景旭把手裏的果籃放在床頭,語氣平靜地指出:“薛先生,我們剛去見了醫生,醫生說,您的檢查結果顯示身體沒有問題,心肺功能正常,也沒有三高。如果您覺得喘不過來氣的話,我建議您換一身大號的病號服,現在這身衣服快被您撐破了。”

薛茂林僵住,他尷尬地拽了拽衣領,從床上爬了起來。

楊婧立刻撒起潑來:“臭小子,你怎麼說話呢!你打了人,你害的我老公住院,現在還來醫院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你這是對待人的態度嗎?!”

殷九竹道歉:“抱歉,我們是獸醫,我們確實不知道怎麼對待人,隻知道怎麼對待動物。”

楊婧:“……”

薛茂林:“……”

二人對視一眼,各自的眼睛裏寫著相同的迷茫——她是在道歉嗎?好像是吧,你看她說了抱歉;但如果是道歉的話,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景旭忽然猛的一鞠躬,大聲說:“對不起!”

他的聲音實在太大,大到走廊上其他正在散步的住院病人,都好奇地停住了腳步——他們進門時,並沒有關上病房大門,而是大大方方地敞開著,這樣病房內發生的一切事情,走廊外的人都可以聽到。

其實就算他們不敞開門,其他病人也會扒在門縫上偷聽。

畢竟小宋同誌穿著警服,從住院部一樓大廳走上來時,大家的好奇心就被高高吊起來了;而且他身後還跟著一對俊男美女,手裏提著看望病人的果籃牛奶,實在賺足了大家的關注度。

眼看他們走進了2b病房,大家都小聲議論起來。

“2b病房那個2b床,人品太差了,大晚上不睡覺用手機看視頻,吵得他們房間的老吳犯心悸。”

“他老婆也夠討厭的,居然腆著臉跟我說,讓我家護工幫她打水打飯,她又沒出錢,她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的啊?”

“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唄。倆人人品都有問題,要不然能睡一個被窩?”

“我可聽護士說了,那男的什麼毛病都沒有,純屬嘴賤和人吵架,被人推了一下,就訛上人家了,死賴著不出院,非要把醫院所有能做的檢查都做一遍……”

“對對對,我聽說他早上還跑去做了前列-腺檢查,笑死人了!怎麼著,他吵架時用下麵那器官吵啊?腎虧不能賴人家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閑話,直到景旭的一聲“對不起!”,他們的注意力才被拉回病房裏。

保潔員裝作在門口擦地;護工提著熱水壺在門口來去好幾遍;甚至連正打吊瓶的病人,都舉著吊瓶站在門口……所有人仿佛都有“正事”要做,但其實,他們都在支棱耳朵聽著屋裏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