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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旭跟過那麼多次台,給受傷動物打麻藥、縫合的次數都數不過來,但現在身份對調,他成了被特殊照顧的病患,這滋味實在不一般。

景旭的傷口很長,至少要縫個九、十針。麻藥起效後,傷口並不是全無感覺,還是能感覺到針尖在傷口裏進出,帶來一種鈍鈍的木感,算不上疼,算不上癢。尤其是抽線時,那種感覺更奇特了。景旭從小到大健健康康,連牙都沒拔過,這還是第一次進醫院縫針,他好奇地盯著醫生下針,想看看給人縫合與給動物縫合,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護士見他如此大膽,奇道:“別人縫針都不敢盯著瞧,你怎麼膽子這麼大?不害怕嗎?”

景旭解釋:“我是好奇……平常都是我上台縫針,第一次別人給我縫針,想看看有什麼不一樣的。”

給他縫針的醫生一聽,“哦?”了一聲,問:“年輕人,你是醫學院的學生?”

三人聊著天,交完錢、領完各項單子的殷九竹正巧回到了診室裏。她行色匆匆,額頭上還掛著汗,見醫生已經下針了,她趕忙快步走到景旭身邊。

在看到老師的第一眼,景旭立刻變臉,剛剛還滿臉好奇盯著傷口的大男孩這時擠出一副委屈麵孔,期期艾艾地說:“老師,我好疼啊……”

護士:“……”

醫生:“……”

殷九竹還沒到關心則亂的地步:“不是打過麻藥了嗎?”

景旭:“打過麻藥也疼……老師,我有點害怕,你能拉著我的手嗎。”

殷九竹挑眉:“景旭,如果你真這麼疼,那不如讓老師親自給你縫合怎麼樣?”

景旭:“……”

持針的醫生看看她,又看看景旭,問:“這位女士,原來你也是同行啊?不知在哪家醫院?”

殷九竹聞言微微一笑:“愛寵之家。”

“……愛寵之家?”

“我是獸醫。”殷九竹瞥了景旭一眼,“專治屁話太多的狗。”

景·屁話太多的狗·旭:“……汪。”

……

等景旭的傷口處理好,牆上的指針已經邁進了後半夜。殷九竹也檢查了一下身體,她胳臂和腿上都有幾處挫傷,掌心也在摔倒時劃破了,好在傷口不深,和景旭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兩人狼狽地坐在急診室外,身上還帶著血,他們相視一眼,滿是劫後餘生的感歎。

毒品真的太可怕了,能夠完全扭曲一個人的思想和行為,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殷九竹看向身邊的年輕人,問他:“……你怎麼想到來找我的?”

其實景旭也說不清為何。隻能說是一種玄妙的第六感吧,在他望著殷九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時,心底有個聲音催促他盡快趕上去。

如果他來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