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甜品店換了新的背景樂,惆悵的女聲伴著音樂輕唱:“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始終不能有姓名……”
啊,真是天涼好個冬。
……
宋一庭把那對騙子夫妻押回了派出所,所裏對這個案子相當重視,立刻提審了他們。
那對夫妻被警察稍一恐嚇,心理防線瞬間崩潰,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嘰裏咕嚕的倒了出來。
宋一庭是這起案件的主要辦案人,自然也參與了審訊。
騙子男女自述,他們從去年開始沉迷賭博,最終把房子、車子全都輸光了,好好的工作也沒了,於是開始動歪心思,去寵物店敲詐……他們流竄在華城多個城區,用相同的手段,抓野狗、打空氣針、然後借機勒索。
至於犯案次數?
“記不清了。”男人一臉茫然,“可能七八次吧,也可能十來次吧。殺的太多了,數不過來了。”
“警察同誌,”女人胡攪蠻纏地說,“那就是我們的狗,我們養了一天,那也是我們的狗!我們殺自己的狗,難道也不行嗎?”
若不是宋一庭牢記自己是警察,他真想衝上去狠狠給他們幾拳頭。
他一邊記筆錄,一邊在內心感歎:這對夫妻根本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變態虐待狂,隻是一對“普通”的賭徒。可正是這樣看似“普通”的人,卻可以仗著人的身份,毫不猶豫地剝奪其他動物的生命。
他們根本不是人,他們是比動物還要低一等的衣冠禽獸。
整理好筆錄卷宗,宋一庭把這些資料移交給了上一級公安局,最終,這些檔案會跟著這兩個混蛋一起出現在法官的麵前。
他們詐騙金額加起來超過十萬,已達到“數額特別巨大”的標準,量刑會在十年以上。不知這樣的量刑,能否告慰那些死在他們手下的冤魂呢?
……
在騙子的行李中,宋一庭發現了一根嶄新的還未拆包的狗繩,宋一庭把這根狗繩送到了愛寵之家醫院。
景旭看到這根熟悉的狗繩,內心五味雜陳。
當初,那對騙子帶著旺財的屍體討要賠償,他被他們的演技蒙騙,還以為他們是真的愛狗,自掏腰包送給他們一根狗鏈。
然而最終,這根狗鏈並沒能出現在旺財身上。
殷九竹陪著景旭,一起把旺財埋葬了,埋葬的地方就是在它和野比初遇的那個小樹林裏。
他們挖了一個很深的坑,紙箱裏墊了一條毛毯、幾塊狗零食,作為一隻野狗,它沒能擁有太多屬於它自己的東西。
野比貢獻了一隻心愛的玩具——它終於明白,它的小夥伴再也回不來了。
最後,景旭把那根嶄新的狗繩輕輕係在了旺財的身上。
那根狗繩景旭特地選了明亮的黃色,和旺財身上的白黃花色很像。八字背繩套在它身上,卡扣合攏,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這是旺財生前,沒能擁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