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強行冷靜道:“吳前輩,您的好意我十分感激,隻是……”
她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低下頭誠懇道:“無功不受祿,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您這份——”
吳念慈微微抬手,止住了她的話。
“先吃飯,這些後麵再說,過些天,正好我要陪同幾個老友到省城去考察,我年紀也大了,許多事情考慮不過來,到時候我帶兩個年輕懂事的,你們具體聊。”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宋母也不好再推辭,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想推辭。
吳望舒性子耿直,雖然臉上不滿母親的許諾,但嘴上並沒有說什麼,一頓飯吃到快結束的時候,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突然神情有些焦急起來。
“出什麼事了?”吳老太太直接問道。
吳望舒麵露難色,看了一眼宋母幾人。
“有事就說。”吳老太太是個暴脾氣。
吳望舒皺著眉簡單幾句話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
這家酒樓算是古鎮周邊檔次最高的一家,兼具當地特色,幾乎是各類商務活動的招待首選,方才出去的時候,吳望舒遇到了幾個外國人。
那幾個人來自俄羅斯的一家拍賣行,在業內也是赫赫有名,吳望舒這些年一直從事高端藝術繡品的經營,和不少頂級拍賣行都有來往,但偏偏,和俄羅斯的這家拍賣行一直沒搭上線。
就在最近幾天,他好不容易和對方聯係上了,對方也鬆口答應見一麵詳談,結果卻沒想到臨到約定時間對方又找了個借口把他鴿了。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這會兒在這小小的古鎮竟然讓他給遇到了,要是按照往常,他必然得上去抓住機會聊一下的,但是偏偏,今天沒帶俄語翻譯,吳望舒和吳鉤兩人英語還能順暢交流,但俄語是真的不懂,這臨時去找估計也來不及,眼看著到嘴的鴨子估計就要飛了。
吳老太太皺著眉頭想了想:“俄語我倒是能說,但你覺得我去和他們聊合適嗎?”
吳望舒擺擺手。
長繡集團是什麼地位,他作為分部的負責人為了開拓市場去屈尊降貴主動結交已經算給足麵子了,不可能讓他們家的老祖宗親自上。
更何況,真要讓吳老太太上了,那對方豈不是更加高傲,即便達成合作,恐怕條件也不會有什麼優勢。
吳老太太卻忽然扭頭看著沈路若有所思道:“說起來,我的俄語還是跟柔姐學的,當年沈正道年輕時候在蘇聯念書,柔姐就為了他自學俄語,兩人經常用俄語通信,柔姐還順便教會了我。”
宋君白眼皮一跳。
小路哥會不會俄語她不知道,但吳老太太這個態度似乎是在有意考較他,萬一小路哥對俄語一竅不通,那小路哥在吳老太太那的印象分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