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老師搖了搖頭,想掙開,卻沒掙動。
“不是真心不真心的問題,這根本就不是感情問題,於澤,我說過了,我們是三觀不合,你一麵想結婚生子保持正常人的體麵生活,一麵又想滿足自己的性向,這在我看來是不對的,是違背道德,甚至是違法的。”
於澤冷笑:“違背道德?我怎麼就違背道德了,我生下來就是同性戀是我願意的嗎?是,我知道你命好,家人理解,又不用為生計擔憂,即便是同性戀也能得到家人的支持,你根本就沒嚐過被歧視的滋味!”
“你知道被親媽罵變態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我高中明明能考班級第一,就因為有人說我是同性戀變態,於是連老師都認為我人品不端考試抄襲班費少了也第一個搜我的課桌是什麼滋味嗎?”
“我就是想過上不被歧視的生活而已,我跟你說了,我會找拉拉或者不婚主義者,隻是形婚,最多會采用試管嬰兒的方式要一個孩子,我和她不會生活在一起,她根本不會介入到我的感情世界裏,這對你有什麼影響?我怎麼就道德敗壞了?我怎麼就犯罪了?”
小徐老師沒說話,他隻是皺著眉看著對方。
他早就清楚,他們之間存在著原則上的分歧,所以哪怕於澤是他的初戀,是他真心愛過的人,他也堅定地分了手,並且離開了本來有更好發展的省城,選擇回母校當一名普普通通的物理老師。
砰——
小徐老師沒動,有人動了。
不知道為什麼去而複返的沈路,一拳打在於澤的腮幫子上,
於澤撲倒在地,地上是剛澆完水的泥濘,他白大褂上頓時一片狼藉。
於澤暴戾地站起來,眼神陰毒地盯著沈路。
沈路的眼神卻比他更可怕。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弄死這個人,就是他,把宋君白逼上了絕路。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宋君白始終不肯跟他坦白這場婚姻背後的真相,又為什麼宋君白會說,這是最不值得他吃醋的人。
這一刻,沈路倒寧願宋君白當初隻是瞎了眼,愛上了一個人渣,也比這樣受一個無恥的騙婚同性戀的侮辱要來得好些。
婚姻是交易,那孩子呢?
宋君白的孩子是哪裏來的?
沈路一直不知道,像宋君白那樣內心強大的人,有什麼能摧毀她,把她一度逼上天台。
答案就在眼前。
宋君白不可能和一個騙婚同性戀生孩子,她說婚姻是交易,可隻字沒提孩子,她也不可能拿孩子來做交易。
他怎麼能這樣侮辱宋君白?
而小徐老師已經呆了,他不知道沈路怎麼過來了,更不知道沈路為什麼這麼大的怒火。
他試圖伸手去拉沈路,沈路死死握著拳,紋絲不動,隨時可能衝上去再揍於澤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