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攤開手,仔細盯著這改良版的壯陽丸,四喜丸子的摸樣,像是紅燒獅子頭,隻不過是金色的,摩挲了許久,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洞府——也不知有意無意,玉佩尋覓的洞府居然就在天玄山上,她對師父本來也沒什麼心思,可是想起那雙手就……
明明沒什麼,為什麼看不開,看不開!
忽覺得這壯陽丸有些燙手,衛若歎了口氣,把那壯陽丸放在錦盒裏,爬到冰涼清冷的石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其實,她寧願在練氣峰上廝混,有師兄陪伴,有好吃好喝,有羨慕有嫉妒,熱氣蒸騰著的滾滾紅塵才是她的歸宿,什麼長生不老,什麼天地同壽,都太清冷而遙遠,隻要在昆侖派混得開,對她來說就是萌萌噠的人生。
唉……
衛若用手劃拉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望著洞府縫隙裏的星空,想著那壯陽丸,對那隻蛇精貓,她還真有點不放心,萬一有毒呢?又或者把師父毒瘋了?嗯,應該弄兩隻妖獸試試看,衛若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野樂把丹藥給她的時候沒提小黃,衛若也假裝忘記,隻是……
能做實驗嗎?
縱使是一公一母,誰知道是什麼關係?萬一是兄妹?母子?父女?妖獸也有人權好伐,衛若決定不作妖了,出去隨便找兩隻看看。
星光滿天,空氣裏全是一片清涼,自從穿越以來,她就習慣跟師兄在一起,如今師兄不要她了,便覺得分外失落,望著青山隱隱發了半天呆,攥著割下來的壯陽丸,向山下走去。
洞府坐落在天玄山的半山腰,向下是玉帶鋪成的青石路,暖風徐徐,隻是煢煢孑立,想起那日與師兄一起上山,並肩而行,陽光暖暖,她握著師兄的手,說過從此以後,一直一直在一起。
張愛玲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多悲哀的一句話,衛若就這樣茫茫地走著,走著,也不知從何處來,到何處去,每段無疾而終,都是這樣的拔劍四顧心茫然,再睜眼望去,便是一片又一片的白……
也不知什麼時候,竟站在深潭前,碧波盈盈,月光流離,沒有愛的空寂裏,從心裏流出來汩汩的孤單。
孤單……
伸開手望著那壯陽丸,她忽然覺得很可笑,一下扔進了湖裏,滾,都滾,老娘不稀罕!
一邊笑著,一邊擦著眼淚,正傷春悲秋,忽見湖裏浮上一條三尺見方的巨龜,眸光爍爍地望著自己。
“看什麼看?再看挖你眼珠子。”衛若擰眉怒目。
巨龜也不說話,張開口對她吹了口氣,衛若渾身發麻,“噗通”坐在了地上,見那龜直直向自己爬過來……
“幹嘛?”衛若沉著臉,看著巨龜眼眸裏自己那張窮凶極惡的臉,忽然想是不是自己太沒女人味了?記得從前在大學的時候,自己向男神表白,卻被男神反問道:“咦?你不是我的好兄弟?”
兄你個頭,我是女的,女的!衛若隻能壓製著內心的怒吼,淒淒慘慘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