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揚天,“啪嗒”“啪嗒”刮在臉上,引起肌膚一陣陣痙攣,因為在思過崖無法調息道功,這疼痛便加大了十倍。
“你還好吧?”冷月回過頭來望著衛若。
“她當然很好,百合**師徒戀,所有不倫包圓了,能不好嗎?”貓在衛若頭頂上,拍著衛若的發髻點頭道。
衛若自從聽說“百合事件”,就一直一個表情——沒有表情,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冷月動了動嘴唇,仿佛想解釋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向前走去,她是個一心一意的人,在她心裏,若是能救師父,便是千刀萬剮也心甘若飴,何況是這點小事,看著衛若的表情,她覺得……覺得……
“呀,那是什麼?”貓忽然揪住衛若的頭發,指著不遠處的懸崖道。
衛若與冷月同時抬頭望去,見幾個道人被綁紮了懸崖上,冰雪形成的旋風在他們身邊刮來刮去,每一次都在他們身上凍上一層寒霜,因為人體的溫度,那寒霜又一下碎裂開,冰雪旋風又刮了過去,他們身上又凍了一層,反複如此……
“清雲師尊!”衛若忽然嘶啞著嗓子開口,懸崖上綁著的那些人便是上次勾結妖修,要取代清遠掌門之位的幾個元嬰大修士。
冷月放開神識看去,果然如此,不由搖頭道:“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被消除了道功,又綁在這裏受寒霜之苦,若是我,就立時死了也不受此辱。”
衛若怔怔地望著那幾個人,嘿然道:“師姐,這就是你看不開了,即使叛徒也……”
“我為了自己可以看不開,可是為了別人可以看得開。”冷月忽然回過頭來,一字一句道。
衛若一怔,看著冷月的眼眸,清風明月的冷豔,卻是別樣的單純,哦,也許不是單純,而是一往無前罷了……忽然低下頭去,沉吟許久,拍了拍冷月的肩頭道:“師父真沒眼光,沒喜歡上你,卻看上了我這種自私自利的貨色。”
冷月沒想到衛若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愣住了,忽聽貓在風聲中哈哈大笑,抱住衛若的臉,親了一口道:“我後悔了,若若,當時應該讓你跪在天玄殿前,苦苦哀求要與咪子成親,百合加人獸,雷死那幫丫的……”
“滾!”衛若見貓又揭她傷疤,拎著貓向懸崖扔去!
冷月忽然“噗嗤”笑了,衛若怔了怔,也笑了……
風沙越刮越大,衛若幹脆把貓當紗巾擋在臉上,貓用爪子死命撲打著衛若,口裏大罵,卻耐不住被衛若摁住,兩人一邊走一邊打,冷月到底道功比衛若強,走得更快些,走一陣,拿出羅盤來看一下,最後忽然看到羅盤東北角有光,喜道:“就是這裏了。”
衛若摁著貓跑了過來,看著那羅盤的光芒,笑道:“不枉我們來此一趟,看來有戲。”說著,拉著冷月的手道:“快走,師姐……”兩人加快了腳步,向東北方向走去,那羅盤的光芒越來越強,忽地在天空中倒影出了一個巨大的帷幕。
一座冰晶棺靜靜懸在空中,師父就靜靜躺在裏麵。
“師父……”冷月再也忍不住,甩開衛若的手向那倒影跑去……
衛若卻沒有動,低頭看了看羅盤上的光芒,又怔怔地望著冷月的背影。
“你有點傷感。”野樂蹲在衛若的肩頭道:“你在可憐她,是嗎?”
“有點。”衛若老實承認,臉色帶了幾分沉重道:“師姐是個有信仰的人。”
“你打算為這份信仰把師父讓出來嗎?”野樂揪著衛若的頭發
“不打算……”衛若捏著貓爪,讓它別亂動,道:“師父有自由選擇的權力,師姐如此癡情,他若是選師姐,我隻會祝福,而不是像對別人那般詛咒嫉妒罷了,不過師父若是選了我,我也不會讓,因為愛情是相互的,不是施舍。”
“若是師父對你感到厭倦而拋棄你,選擇了冷月,若若……”野樂飛到衛若的鼻子上,道:“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咪子很能幹的。”
衛若翻了個白眼,拎著貓向倒影走去。
“你難道真的不考慮貓貓?”貓在她手裏晃動著。
“貓……”衛若拎著挖鼻孔的野樂道:“你該找個公貓了,在我們那裏,發/情期要做手術閹割的,流浪貓絕育都是免費的,回去我就給你做了,你就不會這麼雷人了,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野樂聽她不口氣像開玩笑,想著自己那招狠狠得罪了她,瞪大了眼睛“喵嗚”道:“不要啊……”
“師父……”冷月撲到那幻影前,伸出手,天空蕩漾起波光粼粼,她撫摸著那冰晶棺,卻覺得手裏毫無觸覺,忽然回頭道:“師妹,你看,你快過來看看。”
衛若走上前,看著那幻影,道:“師姐,這應該海市蜃樓,不是真的。”
“不是的”冷月搖頭道:“我感覺得到,師父的氣息就在裏麵,可是我摸不到,師妹,你伸進去看看?”
衛若聽她這麼說,沉吟了下,向天空中伸出手,剛剛進入,忽地被吸住了,還沒說話,一下被裏麵的結界拽了進去,貓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抓住衛若的衣袖,冷月則一下抓住了貓尾巴,三人瞬息之間進了結界。
“果然是真的。”衛若打量著四周,荒漠的摸樣,冰晶棺,正是羅盤裏看到的情形,她走近冰晶棺,伸手推了推那棺材板,紋絲不動。
“師姐?”衛若回過頭來,冷月早就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衛若身邊,用力推了推那棺材板,又是紋絲不動。
“貓也來。”衛若把貓揪過來道:“不用力回去閹了下酒。”
野樂“哼”了一聲,被衛若摁住,三人一起推著棺材板,卻也毫不動搖。
“師妹,思過崖的結界裏可以消弭道功。”冷月皺著眉道:“得用元神推推看。”
“元神?”衛若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