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嗤”的一聲長而尖銳的聲響,有一輛跑車在她身邊不遠處停了下來,輪子濺開一地的水花。葉繁枝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猝然抬眼望去,隻見跑車裏的一對男女正在吵架。

兩人也不知說什麼,正難分難解之際,那打扮時髦的女子忽然便雙手摟住男子的脖子,湊過去吻了起來。葉繁枝來不及移開視線,一時便有些愣住了。

車內的男人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了美女。美女一轉頭,便看到了路邊的葉繁枝,頓時惱羞成怒:“看什麼看?!沒見過情侶接吻嗎?鄉巴佬!”

罵完葉繁枝,她餘怒未消,對駕駛座上的男子道:“簡餘彥,你到底道不道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葉繁枝便欲離開。忽然聽到車子裏的男子一字一頓地拋了三個字過來:“不道歉。”

這聲音……好像並不陌生。

美女狠狠“哼”了一聲,望著花店,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這樣吧。這裏有家花店。如果你買束花給我,我就當作你道歉了。”

那男子冷哼說:“!憑什麼我要跟你道歉?”

“你!”美女氣得花容失色,威脅道,“簡餘彥,我們分手。”

那個叫簡餘彥的男子完全無動於衷:“我們從頭到尾都不過是你情我願而已,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美女怒不可遏,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而後推開車門,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氣呼呼地攔車而去。

車內的那個人摸著臉吊兒郎當地抬頭,與目瞪口呆的葉繁枝對視了一眼。

半長的頭發,俊美的一張臉,果然是醫院的簡醫生。原來他的全名叫簡餘彥。不過,此時此刻的他穿著滿是鉚釘的皮衣,發型打理得淩亂不堪,看上去浪蕩頹廢,與在醫院身穿白大褂的專業嚴謹完全不同。

兩人四目相對,麵麵相覷,詭異至極。

簡餘彥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發動了跑車,“嗖”的一聲,揚長而去。

第二天,葉繁枝再度在醫院門口遇到身著西服的簡餘彥。

簡餘彥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轉身進了電梯,仿佛昨晚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也幸好如此,葉繁枝的尷尬隻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鍾便結束了。

之後,她全身心投入工作,很快便到了下班時間。

葉繁枝一進花店,發現家希難受地趴在桌子上。

“家希,你這是怎麼了?”

“好像感冒了……”

葉繁枝一摸家希額頭,隻覺得滾燙如沸:“你額頭很燙,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剛吃過藥了……”

“不行。這麼燙,一定要去醫院……”

兩人一個堅持要去醫院,一個堅決不去。此時,門口有“歡迎光臨”的聲音傳來,葉繁枝轉頭便看見了昨晚的那個粗獷男子。他見了家希的異樣,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你怎麼樣?是不是昨晚淋雨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