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根背心濕了大片,能隱約看見一些縱橫的傷疤。

桑音音想到方才他留下的那兩張皺巴巴的錢,腳一下就挪不動了,而且下這麼大的雨,采購計劃隨時會有變故。

“那我如果想跟著你呢?”

聶根蹙了蹙眉,忽的又勾了勾唇,瞳仁裏閃爍著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緒,像聚起又散落的星子,嗤笑了聲,“跟著我,淋雨睡倉庫?”

他斜眸看她,一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的表情。

桑音音:“……”

男人發車就要走,桑音音追了上去,手搭在摩托車後座上,聶根的車一下就開不出去了。

“……操!知不知道很危險,誰教你扒車的?”

聶根語氣暴躁。

桑音音沒聽見一樣,趁機爬上了摩托車後座,揪住了男人的衣擺,催促道:“聶根哥,快走,雨要下大了。”

聶根:“……”

他心情複雜,眼皮抽動了兩下,欲言又止,抿著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車子路過一處坑坑窪窪的地麵,濺起的泥水花弄濕了桑音音的鞋,車不可避免的顛簸了兩下,桑音音身體向前,耳朵貼在男人的後背上,聽見了一陣蓬勃又急促的心跳。

下一秒,聶根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坐車就坐車,貼著老子幹什麼?”

桑音音無語,抬起頭,“地上有坑。”

“哦。”

聶根應了一聲,車子又狀似無意地碾過了好幾個坑。

被顛得頭暈眼花的桑音音默默對021說,“他一定是覺得我很麻煩,又不好明著甩掉我。”

她這個人確實挺煩的,第一次見麵就害聶根進了趟派出所,還扒了人家皮帶,之後又連累他把她背回家還要聽她媽和鄰居說他的閑話,這一次見麵聶根又被淋成了落湯雞,好像一遇到她,男人就沒碰到什麼好事。

但她就不一樣了,每次見到他都會發生一些美事。

桑音音正想著,眼前驟然一黑,渾身傳來了劇烈的痛苦,像是有人拿著榔頭一截一截的去敲她的骨頭,再把裏麵的靈魂硬生生的吸出來,比炮灰女配深情係統反擊那一次還疼。

她掩在雨披下的衣服轉瞬間就被冷汗打濕了,從喉間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痛呼,又被硬生生忍住了。

意識漸漸模糊,桑音音顧不上許多,雙手環住聶根勁瘦結實的腰,“聶根哥,你身上還有錢嗎?”

聶根瞬間緊繃的身體被她這句話一打岔,稍稍放鬆了一些,“怎麼了?”

“你相信我,把錢全都換成米麵和藥品……”

她聲音越來越小,拐個彎又大了一些,“之前那些人是你兄弟嗎?如果他們有錢,也最好換成食物……三天後會有危險,不要呆在室內……”

聶根聽的直皺眉,瞧見到了地方,忍著背後難以忽略的柔軟,語氣溫柔了許多,“別耍哥玩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