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根叼了一根煙,手裏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沒說話,隻是站到了桑音音身邊,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人群。
頓時,有幾人目光閃躲了下,暗罵一聲,歇了上前搶奪的心思。
桑音音看了眼擋在身前的男人,心底漸漸安定了下來,她從包裏掏出兩瓶藥粉和一卷紗布,“不要大家的錢,我這裏還有一些藥,有誰會包紮傷口嗎?因為藥物有限,隻能優先提供給傷勢比較重的人。”
這話一出,人群騷動了一番,很快,走出來了一個狼狽瘦弱的短發小姑娘,“我是學護理的,應該能幫上忙。”
“唉這都啥時候了,學啥都一樣,能止血就行!”
一個性格急躁的爽朗漢子抓耳撓腮,十分自覺地維持秩序,“大家都讓讓,空出一片地,誰家有傷員的趕緊過來排隊,沒受傷的跟我一起幫忙抬人。”
一些沒受傷的人聞言也沒在原地呆坐著,上前幫忙。
陸家村人口不少,前後加起來有五百多人,大都出來看電影了,此刻這個不大的棚子裏少說也擠了七八十人,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熟人很多,大都互相認識,熬過一開始的黑暗和地震,秩序很快穩定了起來。
桑音音把兩瓶藥粉和一卷紗布都給了那個叫陸嵐的女孩,自己則拿著用剩下的那瓶藥替桑淮處理傷口。
因為喝剩下的水還有一些,桑音音幫桑淮清洗了一下傷口才開始上藥。
她弄的仔細,等幫自家哥哥包紮好,陸嵐那邊的兩瓶藥隻剩下最後一點點了,等著排隊的人卻還有很多。
桑音音見狀,又分給了陸嵐一點繃帶和藥,把隻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藥瓶和幾米紗布裝進了包裏。
到最後,還有好幾個大人和兩個小孩沒有上藥。
“算了,傷的也不嚴重,我忍忍就行。”幾個大人見藥沒有了,隻要了塊紗布,捂著傷口。
陸嵐看了看兩個小孩身上的傷口,把其中一個小女孩拉了過來,給她上了最後一點藥。
“嗚嗚,媽媽,我痛!”另外一個沒有藥的小男孩見狀一下哭鬧了起來。
他媽媽是個看起來很有氣質的女人,穿著材質姣好的衣裙,見狀一下皺起了眉,陰陽怪氣道:“哭什麼哭,就知道哭,人家不想給你藥能怎麼辦啦?!”
“你說什麼?”陸嵐一下火冒三丈了,“誰不想給你藥?”
女人踩著高跟,直接無視了陸嵐,視線落在桑音音的包上,努了努嘴,“小姑娘心眼不要太壞,小孩子都好意思欺負的,有藥不給上哦。”
桑音音:“……”合著是衝她來的。
她看了眼那個小男孩胳膊上不到一厘米的口子,懶得理會,拉好背包鏈子,沒有把剩下的藥拿出來的意思。
“小姑娘一點禮貌都不講。”見到桑音音的動作,女人卻不依不饒了起來,嘴裏嘟嘟囔囔,“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