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亦體貼地點了根艾草條,既能驅蚊也可以遮掩旱廁裏的臭味。
“好。”葉雨萱應下,轉身蹦跳著進了一間屋子,沒一會兒,拿著一個手電筒、一身白裙的葉時茵紅著臉走了出來。
她一手挽著表妹,眼下滲出了一點汗珠,還是柔弱又難為情的樣子,聲音很輕,“麻煩你了。”
陸承亦就喜歡看她有點不太情願又不得不依靠自己的模樣,像是強摘了枝頭的一朵白玫瑰,終於能夠近距離地嗅聞她的清香。
特別是當以前暗戀不得的高嶺之花因為災難而愛上了自己,還一臉羞怯地答應當他女朋友,他就又憐愛又覺得舒爽。
“沒事的,時茵,路不是很平,你鞋跟高,小心點。”陸承亦說著,打開了門外連接著蓄電池的一盞瓦燈。
視線亮起,等葉時茵解決完,陸承亦趁機提出要不要散散心。
葉時茵答應了,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帶上了葉雨萱。
三人提著手電筒,在河邊散步。
隻是他們才剛走到橋上,一束強光就直直照了過來。
摩托車揚起灰塵,嗡嗡駛來,在寂靜的夜裏像呼嘯而過的怪獸,成功讓葉時茵停住了腳步。
她順著光線處望去,入目是一張邪氣俊美的臉,男人漆黑的碎發被晚風吹亂,洋洋灑灑地落在耳側,他眼角眉梢都是壓抑不住的恣意,薄唇勾起笑意,西服下擺被一雙白皙的小手握緊。
白天那個同她樣貌有三分相似的女孩坐在摩托車後座上,大約是方才高大的男人對她說了什麼,臉頰有點紅,明亮的眼底無語又羞惱。
她烏發挽起,脖頸上掛著一個嫩綠的狗尾戒指。
葉時茵下意識移開了視線,想到下午男人斜眼望向自己時嫌惡的目光,莫名覺得這一幕讓她不太舒服。
她隻是不太舒服,一邊的陸承亦看見這一幕,心頭的怒意就像一盆被倒進冷水的熱油,崩的四分五裂到處都是。
他直直站在原地,沒有給兩人讓路的意思。
這個橋很窄,兩遍是護欄,三人並肩走在上麵,除非聶根直接騎車撞上來,不然不可能過得去。
桑音音自然也看見了男主。
她臉上的笑意凝滯了一瞬,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故意擋路。
“喲,好巧啊,桑音音,帶你未婚夫來遛彎?”
陸承亦皮笑肉不笑,眼底沒有任何笑意,“正好我也和時茵出來散步。”
他說著,望了眼聶根,挑釁之意溢於言表,“這麼晚了,你帶她去哪啊?”
聶根長腿點著地,眉眼冷峻,言簡意賅道,“滾。”
陸承亦沒動彈,視線直勾勾地盯著桑音音,“嗬嗬,你這眼光好像不怎麼樣啊,看上這麼個混混,他克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在,昨天那場餘震本來不會死那麼多人,還不是他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