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世事如棋（二）
程繡娘這回是真個死心了，她不光自己弄得顏麵掃地，是把爹娘也弄得差事丟了。可以說桑姨娘這一頓的羞辱，成了壓倒程繡娘的最後一根稻草。在程母吩咐著程繪娘照顧程繡娘，意思裏是讓兩姐妹今晚湊合著睡在一起。
程繪娘自然明白她娘是擔心大姐，便應下了。然後，程母是離開了房間。在程母離開後，程繪娘看著眼中虛無的程繡娘，道：“大姐，你莫這樣了。若要怪，就怪我當初沒勸著大姐，反而還經常給玉家少爺傳了信。”程繪娘這一刻是後悔的，她悔當初嚐到現實的等級森嚴後，就有心讓大姐和玉昀之修正果。總想著，玉妙青也在這中間扯線，少少裏還是因為這玉妙青將來的地位。
“繪娘，你是小妹，我是大姐，長幼有序。怪不著你的。”程繡娘在程繪娘哭出聲音時，忍著臉上的疼，回了話。其實，程繡娘心裏更恨得是她自己當初跟玉家少爺粘粘扯扯，斷得沒個利落。
想到這裏時，程繡娘指著她床側的包裹，道：“繪娘，把底下那用帕子包的東西撿出來。”程繪娘依話拿出來後，程繡娘打開了帕子，裏麵是各式的手飾。瞧著花樣精致，值上不少銀錢。
程繡娘瞧了許久，然後，閉上眼睛，道：“成國公府的門，咱們攀不起。玉昀之少爺的東西，你讓鋪子裏的小二，到時候返回給他吧。”
程繪娘聽了這話後，接到了東西。隻是她的心底，還是不平著。這些東西，退回玉家嗎？
程繪娘意難平許久後，到底讓她自己咽了氣，順著大姐的話也就同意了去退東西。然後，自然是找個空子去外院裏找小二，將東西轉交。不成想，剛是走過她爹娘的屋子時，聽著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當家的，這回去後就種幾畝薄田，怕是日子要難了。”程母的歎息聲傳來。接著，是程父回話的聲音，道：“大夫人心善，賞了兩月的例錢。估摸著咱們這些年掙的，也勉強夠著回家後給繡娘和繪娘辦副好一點的嫁妝。”
“當家的，以前不是說好招個女婿嗎？”程母聲音有遲疑？好一下後，又道：“可是家裏的銀錢太緊張？”
門外不遠的程繪娘聽到這兒後，突然轉身出了門。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暗想著這些手飾不若當了，還能當下不少銀子。而且聽著娘的話，到時候真招個姐夫，在鄉下那地方爹娘也不用擔心養老的問題。
這可不是前一世的現代，有養老保險什麼的。這時候的農村地方，可指著養兒防老。所以，程繪娘下了決心，那些手飾當的銀錢，就當大姐受得這回罪的湯藥費。她也不眛了這銀子，都給爹娘將來招大姐夫花銷。
臉麵子程繪娘拚著這一回不要了，她就打算把裏子掙下來。
有了打算的程繪娘這是出了“稻香村”，然後轉道上了朱雀大街的角巷子裏，隨後走進了西城裏有名的當鋪。程繪娘遞上帕子，邊道：“掌櫃的，這能當多少銀子？”
“姑娘這是死當，還是活當？”櫃台上的小二問了話，當然，對於程繪娘那聲掌櫃的叫得他是心裏特舒服著，所以，這位小二也沒有揪著錯誤講出來他不是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