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道是無情(一)
“娘娘,宮裏就是爭,就是鬥。娘娘,您莫忘記了,當年那位的下場。”嬤嬤是提醒了這話。而這話一出後,閔賢妃是閉上了眼睛,良久後,再度睜開。隻是她的眼神,變了,是回道:“嬤嬤說得對,本宮怎麼能自尋死路呢?本宮活得這般花簇錦繡的,舍了那般多的東西,自然不能就這麼認了輸。”
“娘娘能想通,老奴就是心中歡喜。”嬤嬤是說了這話。閔賢妃聽後,是笑道:“元後不在了,那位也不在了,儲秀宮的玉氏,怕還是想著本宮的靜安宮笑話呢?”
“娘娘,容老奴說句不敬。這宮裏除了您,便是那位儲秀宮的手段高著,瞧瞧當年的事情就知道。這最後,可不是那位得了好。”嬤嬤是提醒了這話。
閔賢妃是何曾不知道呢?作為老對手,她們都是知道各自根底的。所以,有些假仁假義的,也不過是一場遮羞布罷了。
“嬤嬤,宮裏的女人,都是菟絲花,不過攀著皇上罷了。本宮也是,所以,這宮裏鬥來鬥去,誰又是贏家?也許是本宮,也許... ...”也許,隻是這般希望結果的皇上。閔賢妃當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隱在了心裏。
當年的事情,她知道結果。雖然,不清楚過程,可是,那一場倒了元後,倒了那位全宮裏女人嫉妒和暗恨的那位,結果,誰都沒有得到真正的好,不是嗎?
“娘娘... ...”嬤嬤想再說話,不過,閔賢妃擺了一下手,是道:“嬤嬤,不用再說了,本宮明白的,本宮也知道... ...”
有些話,不用說,也是知道的。可有些事情,卻是隨同著一些掩漠,消失了。而那些暗暗幕色下麵的東西,也許,隻是一場風花雪月都來不及,也講不清楚的故事。隻待有心人,再一次敲開它。
當然,閔賢妃這會兒,覺得她隻能看著,而不能揭開了這些捂著的蓋子。便是捂著唄。
平泰帝二十三年,是很快來到。在這一年裏,玉悠滿了十八歲,李子玨是二十三歲了,而長華小包子也是滿了周歲。
當然,這個周歲,目前還是虛歲來著。
倒是在開春的時候,玉悠是打包好了純郡王府的東西。自然,得依著李子玨這位純郡王的意思,那是全家一起打道北彊的五原城。
不過,在那之前嘛,還得進宮裏謝過恩。
後~宮,是女人的地頭。自然,前朝是男人的議事所。這不,平泰帝是吩咐了李子玨,勉力一席話後,才是放了李子玨去儲秀宮,給貴妃也是道別。
這會兒,貴妃是完全好慈母,對李子玨和玉悠那是交待了再交待。
便是這般在宮裏擔擱了許久後,這純郡王府一行,才是浩浩蕩蕩的跟京城告了別。而出了城門後,護耳隊的侍衛,倒是敲響了玉悠的馬車廂,是來稟了話。而這會兒,玉悠是下了馬車後,方是看到她的娘親沈氏,還有爹爹玉礽,以及兄長和嫂嫂們。
千裏之行,也許是再難相見。
所以,這一別,真是傷離別啊。
最後的最後,不舍又如何,還是要告別的。倒是玉昱沈這位長兄旁邊的長嫂,慕容謹兒是遞了一枝柳給玉悠,是道:“這是你大哥專門折,柳同留,隻盼阿悠一路平安。”
“會的,會的。”玉悠是回了話。然後,方是拜別了親人,登上了馬車。隔著車窗,玉悠能看見在城門外的一行親人身影,越來越小。而此刻,本來熟睡的長華小包子,倒是睜開了眼睛,然後,在馬車廂裏爬了起來。
本來離別的情緒,玉悠是瞧著長華小包子擱她身邊,那是又拉扯後,不得不承認,一切化了無形。於此,玉悠是道:“長華啊,長華,你得陪爹娘到北彊吃沙子了。可怎麼了得,到時候還認得京裏的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表哥嗎?”
長華小包子可不管玉悠的話,那隻是扯了玉悠的衣裳,還是道:“母妃,母妃。”好吧,這是快滿周歲裏,算是聰明皮實的長華小包子,很榮幸的會喚人了。當然,這會喚的也就兩詞,“父王,母妃。”
其實的,就是有待加強。說起來,這兩詞,都是在玉悠,還有奶娘嬤嬤,這是免費喚了長華小包子那是不下幾千次後,給糾正的好好的好音。這一事,真心讓玉悠明白一個理,那就是想讓兒子叫當爹娘的。
你得先咕他幾千聲好爹好娘啊。
從京城,到北彊的五原城,一路的遠行,馬車坐得玉悠直難受。當然,難受依然的得坐著。相比於玉悠的不適應,這長華小包子倒是興趣十足著。當然,比起興趣十足裏,大多數時候,這位胖得蹲蹲的小包子,更喜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