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統帥盛塵封對軍師宋寧承的擔憂依然置若罔聞,
“將軍,裴寂黎陰險狡詐,手段十分精密狠辣,這慶功宴開的似是不妥。”
“他個縮頭烏龜,有何能耐,能讓軍師如此之怕?”
盛塵封狂妄道。
他堅信自己所率領的軍隊足以應對裴寂黎所下的任何奇謀。在他看來,慶功宴將是舉杯共慶的時刻,而非災難的開端。
對愚蠢之人不必多話,宋寧承也不再好言相勸。
……
一晃便過去了三日,楚陵軍依舊按兵不動,這場是持久戰,敵方糧草已所剩無幾,將士們的鬥誌也快被消磨殆盡了。
我方也沒有太大優勢,楚陵軍也開始渾渾噩噩,景茂又懷疑起了裴寂黎。
但現在的裴寂黎站在城牆上,目光森寒的盯著遠處敵營,可她眼底突然閃過一瞬亮光。
終於,他來了。
裴寂黎瞬時轉身,對剛到的景茂嚴肅開口∶“景侯爺,整頓好將士們,穩住軍心,聽我號令。”
景茂剛來還有些懵,不一會兒反應過來,道了聲是,還沒轉身,又聽見裴寂黎的聲音。
“分出三萬騎兵跟著我,其餘的,你帶著他們,打贏這場仗。”
若她沒猜錯的話,安槐的軍隊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由盛塵封帶領,在最前線負責消耗楚陵軍的戰鬥力,第二部分才是真正的,安槐的精銳部隊,是來專門送楚陵軍上路的,第三部分是援軍,負責糧草供應,傷員治療。
以最少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這叫四兩撥千斤。
她要做的,不僅是打贏這場仗,更要做的是損失要保證最少。
景茂不知道為什麼裴寂黎會做這種決定,但還是立馬照辦。
裴寂黎進入她的營帳,目光落在最角落,那身已經落了灰的黑甲戰袍和那好足有七尺之高的銀白色長槍。
她緩步走向前,修長白皙的指節微彎,撫摸著槍身,似是與昔日故友重逢。
半晌,她眼神淩冽,披上戰甲,惡鬼麵具照麵,自身氣場驟變,像是多年征戰沙場練出的壓迫感。
安槐太子——段承影。
不知交過多少次手,對罵過多少次,把對方逼到無路可退多少次。
既是死敵,又是最了解對方的知己。
裴寂黎怎會看不出,這局,定是他一手策劃。
回神,她不再多想,持槍出了營帳,跨上馬,扭頭便是餘下的三萬騎兵。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疑惑,但又像是已經明了。
裴寂黎抬眸。
幽深的眸子裏帶著審視∶“本相給你們一個反悔的機會,怕死的,可不參加此次堵截安槐軍的任務,回你們的家鄉。”
長久的寂靜,無人回答。
“記住,你們的身後是你們的國,是你們思念的親人,是千千萬萬的楚陵百姓,他們的死活,楚陵的存亡,完完全全掌握在你們手裏,此仗若敗,家破人亡,此仗若勝,光耀門楣!”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立於駿馬之上,黑金麵具下幽深的眼睛不容反抗,手中銀槍在烈日下閃爍著寒光,將所有將士們的信念都聚在了一起,他們想要保家衛國,想要還楚陵百姓一個好消息,想要跟隨這位統領立於沙場上的不敗之地。
一時間,振奮人心,三萬將士們鬥誌昂揚,裴寂黎帶領著他們,在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北崇關之戰是,悄無聲息的繞過北崇關,直奔敵軍的糧倉老巢——常平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