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英國雖然還未到最冷的時刻,但也絕對和舒適溫暖搭不上邊,尤其是夜間。

打開窗戶,小天狼星呼出了一口氣,氣息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立刻化成了肉眼可見的白霧。

‘隻要呼吸化成白霧,那就說明冬天到了’,記憶中,靠躺在床上的女孩對他笑著科普道。

當時的小天狼星還並不相信,覺得這是女孩不知道從哪看來的忽悠人的東西,然後信以為真的跑過來接著忽悠他。

直到現在脫離了壁爐還有保溫咒,他才發覺女孩所言並不假,至少呼吸變成白霧時,天冷肯定是對的,尤其是在沒有陽光又沒有壁爐的夜間。

關禁閉時,那個女人甚至故意隻讓克利切隻為他準備了幾件薄薄的襯衫,就是為了讓他多受點苦。

但他可不是那種會為了這點苦就低頭的人,小天狼星冷笑著想。

小天狼星又搓了搓被凍得冰涼的手臂,他甚至感覺他的手都有點凍木了,卻還是固執的開著窗戶,讓冷風呼呼的吹進來。

他自己則昂著臉,繼續把頭伸出窗外盯著頭頂的星空發呆,任由冷風刮過他的臉頰。

就好像隻要他把頭伸出去,能讓他整個人脫離這個生養他卻又禁錮他的地方一樣。

小天狼星自己也不知道他靠著窗戶邊待了多久。

那個女人禁了他的晚餐,書房也黑漆漆的沒有鍾表。

他就那樣一直維持著一個姿態看著外麵,從夕陽西下看到滿天星光,從清醒無比到半趴在窗戶昏昏欲睡,直到一聲驚呼將他吵醒。

“梅林啊,西裏斯你在幹什麼?!”

隨之而來的就是迎麵灑下的溫暖,還有蜂擁而來的熟悉花香。

被罩在其中的西裏斯扒拉了半天才從厚厚的毛毯中鑽出,又驚又喜。

“米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身體還好嗎?我偷聽母親和雷古勒斯的談話,他們說你的身體現在好了,是真的嗎?”

麵對小天狼星一連串的詢問,米婭隻好一邊回答著他的提問,一邊拿著毛毯又將像隻大狗一樣鑽出來的小天狼星蓋回去。

“今天剛回來的,身體很好,尤瑟爾納夫人確實說我沒什麼大事了。”

“倒是你……”米婭眼疾手快的又將被揭開的毛毯一巴掌呼了回去問道:“是因為我的事情嗎?”

連著被米婭呼了好幾次的小天狼星,總算是看出了她的決心,最後抱著毯子嘟嘟囔囔的關上了窗戶。

“我又不冷,需要毯子的應該是你才對吧。”

米婭望著嘴硬的小天狼星沒有回話。

“嘖,好了好了,不是因為那件事啦。”小天狼星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

“那個老巫婆如果真的是因為你的事情罰我,我肯定不會多說什麼。”

他扯過還站在窗口的米婭,將她輕輕推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自己則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桌子上冷笑道。

“那個老巫婆是因為我給舅舅說話,才故意罰我到這邊的禁閉的。”

米婭的眉頭在聽到小天狼星的稱呼時就皺了起來,她輕輕拉了拉男孩的袖子:“西裏斯。”

“知道了,知道了,不叫了行了吧。”小天狼星聳了聳肩調侃道:“就知道媽媽的乖乖女肯定會站在媽媽那邊的。”

“西裏斯。”聽出了小天狼星話語中的刺意,米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書房裏有片刻的安靜,過了好一會,小天狼星的聲音才在黑暗中別別扭扭的響起。

“不好意思……我不是要那樣故意說你的。”

聽出了他話中的懊惱,米婭摩挲著尋到他冰涼的手握了上去。

“沒事的,西裏斯,沒事的,我沒有生氣。”

手下的身體僵了僵,接著小天狼星‘蹭’地從桌子上跳了下去,把米婭嚇了一跳,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突然像個小獸一樣惶急起來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