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了一日,外麵漸漸恢複安靜,視線被遮擋,我看不清此時的天色。心下暗暗推測,應該是定昏時分吧。
房門“吱呀”而開,又緩緩闔上。有腳步聲行近,熟悉的氣息中摻了微醺的酒意。我心頭不覺一陣亂跳。
紅蓋頭被挑開,四目相視,瞳孔中落了彼此的形容。他一身沉穩的殷紅錦袍,金線於衣袖與領口勾勒出繁複的圖案,玉冠束發,白皙如玉的俊美容顏上染了淡淡的紅暈,呼吸中有醉人的輕微酒香。我有點口幹舌燥。
良久,他扯下那紅蓋頭,眼中的溫柔之意幾乎溢出來,輕撫上我的麵容,一字一頓柔聲道:“娘子,你真美。”
我怔怔地望他,不知如何言語。好半晌,才憋出三個字:“累了吧。”
蘇沐翩然一笑,眸中星光亮起,仿佛萬家燈火。他輕輕點頭,笑道:“真的好累。所以……娘子,我們早點歇息吧。”
兩頰似火燒,我又羞又窘,垂了眼不敢看他,訥訥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指腹停於我的唇畔,蘇沐又是一聲輕笑,爾後起身取來兩小杯精致酒液,“娘子,歇息之前先把這交杯酒喝了才成。”
我羞得不能抬眼,由他引導著動作,手擘相交先飲一半,爾後再換杯共飲,隻見他將酒杯一正一反擲於床下,我正欲開口扯點話題,不料剛叫了“蘇沐”二字。
眼前一暗,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他的麵容近在咫尺,一向清明的墨眸暈染上絲絲□,格外地明亮灼熱。
我心跳驟然加速,輕輕推他,小聲道:“你、你別急。”
蘇沐靠過來,唇壓上我的唇角,呼吸粗重火熱,前所未有:“阿蘿,我急得很,多一秒都等不了。”語畢,一把抱了我橫放於床上,俯身壓下來。
唇舌相交,極盡纏綿。身子軟得幾乎不屬於自己,我憑著最後一絲清明,於呼吸間隙中喚他的名字欲要緩緩,不料甫一開口,便發覺自己嗓音嬌媚得讓人麵紅耳赤。
他一邊熱烈地吻著我,一邊摸索著去解我的衣扣,解了幾下似乎沒有解開。他吻得愈急,手上用力,隻聽得“撕拉”一聲,裙衫直接被撕開褪下。手掌一揮,簾幕垂下,隔絕所有自成天地,我與他所獨有的天地。
火熱的肌膚貼近,猶如火種落下,我渾身不覺似起了火般發燙。他的吻一路向下,每觸及一處便是燃了一簇火焰。腦中糊成一鍋粥,額角有了汗意,我氣喘籲籲,眼睛迷蒙得睜不開,隻能任他動作。
重新含了我的唇吻著,他的聲音發著顫,呼吸燙得人臉頰如火炙。他理了理我的額發,一手半抱了我,一手與我十指相扣,低聲道:“阿蘿,你忍著點。”接著又把肩膀挪至我唇邊,“疼的話就咬上來。”
神誌有些許回籠,我迷蒙著目光望向他,喃喃開口:“蘇沐……”
身體撕裂的鈍痛驀地衝上腦門,冷汗“唰”地冒出來,我瞬間清醒,撤身就往後退,聲音裏不覺帶了哭腔:“臥槽,太疼不玩了。”
蘇沐極力禁錮著我,眉頭蹙起,艱難道:“別亂動,阿蘿,你別動。”
我忍著身下痛意,皺巴起小臉對他,沮喪道:“好疼,不舒服,你、你能不能、出去?”
蘇沐神色垮了一瞬,俯身輕輕吻著我,低聲誘哄道:“一開始有點疼而已,過一會就好了。阿蘿,乖,忍一下。”
我愈發絕望,分辯道:“書上明明說很舒服的,蘇沐,我們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蘇沐眉眼有刹那的抽搐,隨即恢複正常,嗓音更低更柔:“不會錯的,阿蘿,你要信我。聽話一點。”
我仍是懷疑:“紫蘇說那本是全國權威之作,絕對正品無一處訛誤。”我掙紮著欲起身,“蘇沐,你等我拿書過來,我們研究透徹了再繼續。萬一搞錯,豈不是讓人笑話。”
不知是否錯覺,蘇沐神情似乎比我還絕望,他把已半起身的我按回去,額角冷汗涔涔而下,咬牙道:“你這是在要人命。”
我摟了他的腰,仰臉望他,非常糾結:“那怎麼辦?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準備一下。”
蘇沐不動彈,隻是俯□細細碎碎地吻著我的側臉,輾轉於耳際,鎖骨,胸前……
我閉了眼不敢看他,羞得渾身發燙,仿若置身於熊熊火焰中,幾乎將人燃燒殆盡。沒了視線幹擾,身體觸覺變得無比敏銳,他的吻他的呼吸都被準確捕捉到,一陣陣恍惚之感衝上大腦,我神誌亂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