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後,林枳墨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每天學校和家裏兩點一線,不用再想方設法的找理由和沈子誠出去,林枳墨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及時叫停,免得自己太上頭。
枳墨隻能想到這些,至於那些被自己刻意壓下的情緒,隻當做從沒有過。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枳墨的成績並沒有像是大家期待的那樣隻是一次普通的發揮失常,一輪輪的考試中,林枳墨的成績起起伏伏最終穩定在了年級100名左右。
每次回家,林母都能明顯感覺到女兒越來越沉默,有時坐在沙發上眼神都是空洞的。
“墨墨,我們談談好不好,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林母眼看女兒越來越消瘦的小臉,忍不住叫住了剛下晚自習的枳墨。
“不用,媽,我答應過我會重新回去的。”林枳墨說話的語氣很輕,眼中沒什麼情緒波瀾。
說完後就背著書包去了樓上,二樓的燈一亮就是一晚。
林枳墨其實沒故意騙林母,她現在真的感覺不到累,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一摞摞的試卷被枳墨反複的打開合上,幾秒鍾的停留讓她都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到底哪裏狀態不對。
一連幾周所有的時間都被她用到了極致,既然每次的試卷看不出是哪個板塊出了問題,她就請假在家從頭到尾自己再捋一遍。
荷氏午夜風暴的糖紙堆滿了垃圾桶,終於在手上最後一套模擬題做完後,林枳墨背著空蕩蕩的書包走出了書店門口。
彼時正是午後,刺眼的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但枳墨卻感到久違的開心,這次她賭贏了。
伴著下午上課的鈴聲,枳墨走進教室。
班上老師早就已經提前到了,枳墨推門而入,一時間班裏所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
“老師好。”枳墨頂著整個班的目光,語氣平靜的對著講台上正在講題的老師問了一聲好,就背著書包走到了自己位子上。
她已經很久沒來過學校,大家都以為是她頂不住壓力休學回家了,桌子上被周圍的同學堆滿了書,看到枳墨走了過來,幾人連忙起身把各自的書給挪走。
其實枳墨當初去辦公室和秦源請假時,他也以為是枳墨忍受不了落差才想回家逃避,他摘掉眼鏡,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正準備再勸幾句,可當抬眼對上枳墨充滿血絲的眼睛時,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晚自習第一節開班會的時候,看到枳墨回來,秦源特別高興,特地為她開了一個小型的歡迎會。
等他鼓勵性的讓枳墨上台說幾句話時,他卻聽到了完全他意料之外的話。
女生站在台上,沒有焦慮和害怕,隻是近乎平靜的說著堪稱狂傲的話“這些天我把所有知識點從頭到尾串了一遍,市麵上能買到所有的習題冊我做了一遍又一遍,北京大學,我不上誰上。”
話音還未落地台下已是一片轟動,隨後就是雷鳴般的掌聲,既是因為枳墨堪稱瘋狂的行為,也是為枳墨狂傲的發言。
秦源在講台旁邊看著枳墨,女孩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兒,他突然想起一句鄭板橋的詩,“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他想也許她不會辜負自己的期待。
“一個月之後的大聯考,期待我們的英雄回歸!”
一個月之後是省教育廳出題為高三的學生試水的,規格和高考一模一樣,臨市裏幾所高中會交叉考場。
一般每一年一中都會讓高二a班的學生一起參加考試,這時候能考出多少,學校心裏也就有數了,到高三時就會著重培養這些學生。
沈子誠最近晚上飆車泡吧,白天趴著睡覺,有時一整天都在學校見不到人影。
燈光昏暗的酒吧,秦延龍這小子點的幾個妞身上統共沒掛幾件衣服,還一邊扭一邊脫,沈子誠手上轉著S.T.DUPONT Ligne2係列新出的打火機,上周陳瑩瑩過生日,沒想好送什麼,幹脆就把手上那輛阿斯頓馬丁過給了她,陳瑩瑩是被家裏寵的嬌縱,但人情世故她是門清,接著就讓人把S.T.DUPONT Ligne2係列裏沈子誠剩下的豹子款湊齊了。
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煙後,沈子誠咬住煙蒂,手中的打火機在少年手裏轉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發出輕巧的金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