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離她很遠,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孤寂,還有被他壓住的痛苦。煙霧繚繞在他指尖,另一頭在空中蕩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臉上好像流著液體。
怎麼可能?安惜華搖搖頭,他離她那麼遠。何況,他那種人怎麼會哭?她學校都傳聞白旭東是個薄情寡義,不知痛苦為何物的人。她隱隱約約感覺到,白旭東和關芙之間有一個故事一個被他們埋在心裏的故事。
她苦笑,第一天在A國的生活就這麼不和諧!
晚上。
在一個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星光在耀眼的臥室裏,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女子坐在床上。那星光極暗,在這臥室顯得詭異冷清。
女子的短發掩蓋了她的臉,她的肩膀在顫抖著。哽咽最後變成了小聲哭泣。她雙手抬起,撫摸著腿部,那裏被創可貼貼了幾處,隱隱作痛著,卻比不上心中的痛。
那痛,撕心裂肺的痛。疼得她覺得她的心被四分五裂了。女子杏眼裏醞釀著,裏麵是濃烈的悔恨。早知會如此痛苦,她便應該.....白旭東說的對,她就是犯賤!
門外,一個身影佇立著。他如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看著前方,目光灼熱。但是與雕像不同的是,他有情感,眼睫毛會合上,眼眸裏麵有許多生動的東西。至於那些東西,他也沒有發現。
抬手在門前,剛要敲門,離門隻有一厘米遠的時候又放下嘴唇微張,卻轉眼又合上,喉嚨裏要發出的聲音吞在肚子裏
白旭東冷笑著,轉身抬起已經僵硬的腿離去,沒有聲音,也沒有留下痕跡,就如他從沒有來過一樣。他有什麼資格去見她?以什麼關係跟她說話?仇人,還是.....怕是去了,她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他,怕是她會嘲笑他,恨他來看她的狼狽!算了
他自嘲。
假如沒有那年,沒有那次,他可能就不會那麼痛了。
他沒有發現在走廊盡頭的衛生間門沒有合上,裏麵燈光一點點傾泄在地板上。安惜華走出來,她身上隻穿著米色睡袍,上麵繡著片片嫩綠的葉子。她的頭上剛剛洗,上麵的水珠順著發絲來到發尾,一滴滴落著。她手裏還拿著擦頭發的毛巾。
剛剛洗澡,即使是素顏卻依然美麗動人。
她眼神複雜,她剛剛目睹了白旭東在關芙門前的猶豫。她想起了關芙姐,口口說讓她不要跟白旭東有接觸的關芙姐。她抿嘴,看來,關芙姐跟白旭東好像發生了什麼,應該是發生了讓彼此悔恨又銘記於心的事情。
在A國的這段日子裏,可能沒有安寧的一天!
她回到臥室,擦幹了頭發便坐在床上,拿起手機,糾結了一會兒,便發短信給某一個人。
安惜華:在嗎?
發完後,她又看向手機屏幕上方的時間,12:37。這麼晚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睡?但轉念一想,他季楠可是南城集團的總裁,怎麼會那麼早睡,他應該會熬夜批改文件。但是,他這麼忙,怎麼會理與他不相幹的人?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徘徊,她想要刪除這個她剛剛發送出去的短信。可,如果他看到是她發來的短信,他應該會回複她吧
她的心,多了連她都沒有察覺的希冀。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作者留言-
嘿嘿,收到評論的我很高興。剛剛計算了下,手機碼字速度快了,這章隻碼了半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