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笑了笑,放開聞嶼的手,將右手衣袖上的扣子解開,拉起衣袖,露出右手臂。
潔白的小臂上,有一道蜿蜒的紅色疤痕,十分明顯。
“大嫂說能將疤痕修複,但是我沒有去。”
蘇越看著那道疤,聲音小了下去:“或許,我也怕自己忘了。”
“姐姐真傻。”
聞嶼伸手將蘇越的衣袖放下,小心的沒有觸碰到蘇越的皮膚。
蘇越順勢投入聞嶼的懷中,在聞嶼的胸前嗅了嗅,還是熟悉的洗衣粉味。
“你三年都沒有換過洗衣粉嗎?”她輕笑出聲。
聞嶼的雙手攤開,沒有去摟蘇越,低低笑道:“好不容易找到的,換不了了。”
這話好像有別的意思。
蘇越抬頭,撞進聞嶼如琥珀一般的眸子裏。
心在一瞬間跳得飛快。
她移開目光,從聞嶼的懷中出來,低頭清了清嗓子,問:“你會J國的語言的嗎?”
聞嶼搖頭:“不會。”
“M國的呢?”
“簡單的交流還可以。”
蘇越對這個回答還算是滿意,一邊往前走一邊說:“周五的慈善晚宴請了兩位知名的小提琴手,一位是M國Leo,一位是J國的齋藤秀一,到時候我會介紹你與Leo認識,但更多的我也幫不了你。”
如她之前所說,她對藝術一竅不通。
“我不需要姐姐幫我什麼。”聞嶼認真說:“隻要與姐姐在一起,我就能得到很多以前得不到的了,像這類的慈善晚宴,要不是姐姐,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有資格得到一張入場券。”
他求的從來都不是那些,但是也沒有那麼清高和天真。
不管他求的是什麼,和蘇越在一起就是能走捷徑。
“既然有機會,那不管是誰給的,是怎麼得到的,都應該抓住,與其想這些,不如回去做一做功課。”
蘇越說。
她並不想這麼教聞嶼,但是他們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資本,
而且她不是慈善家,聞嶼要是像趙恒那樣扶不起來,她眼下的這點悸動不會持續很久。
她對天才愛上一無是處叛逆少年的愛情故事不感興趣,她就是喜歡優秀的人。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聞嶼神色一肅,認真答應。
蘇越微笑著,迎著風,說:“回家吧。”
周四早上,蘇越帶著聞嶼來到鹿風大廈十六樓,十六樓和十七樓是鹿風旗下的服裝品牌LF-show的辦公處,艾露是LF-show的副總。
艾露正在一邊灌咖啡,一邊喃喃:“不喝了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喝酒誤事啊。”
篤篤……
蘇越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艾露抬頭看到是蘇越和聞嶼,哈欠打到一半強行收住,揉著眼睛問:“我這是酒還沒有醒嗎?”
蘇越對LF-show的要求不高,很公事公辦的按照上個季度的銷售增長額撥預算,每個月每個季度的大會LF-show的彙報工作都是最輕鬆的,蘇越對他們的要求就是別拖集團後腿就行。
相應的,想多要點預算和資源就和做白日夢似的。
愣神間,蘇越帶著聞嶼走了進來。
“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你給聞嶼找一身合適的禮服。”蘇越開門見山。
艾露馬上福至心靈,雙手環胸,目光在聞嶼的身上打量著,笑容玩味:“原來是有求於我啊,那下個季度的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