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中,我與祁徹跪在中央,我悄悄望去,淑貴妃,惠兆夫人皆坐在一旁。
沈歡宜的臉色蒼白,似是才受了什麼打擊。
惠兆夫人見我還在四處亂看,示意我低下頭去,恭敬跪好。
我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裙擺,腦子裏還是亂亂的。
皇上麵色陰沉的穩坐在上位,,空氣中靜的仿佛能聽見燭火跳動的聲音。
“祁將軍,你可知朕召你來為何事?”語氣中隱隱有點憤怒。
身旁祁徹身形一動:“臣聽聞民間近來有傳聞,謠傳臣與淑貴妃少年之事。”
皇上沒有開口。
“皇上明查,臣與淑貴妃不過少年之友,絕無他心,求皇上明鑒。”
座上的皇上心情似乎並未緩解,遠遠看去依然不悅。
“皇上,臣妾實在冤枉啊。”沈歡宜悠悠跪了下去,身段嬌柔,配著那泫然欲泣的麵容,叫人好不心疼。
“你來說。”四下靜靜的,我抬頭,卻發現皇上直直指著我。
“我......”我想起了薑洋對我說過的話,又想起祁徹對我的叮囑,匆忙思緒之中,我叩了一禮:
“回皇上,臣女也略有耳聞此事,臣女與將軍成親已有數月,將軍......將軍待臣女極好,臣女相信將軍!”
說罷,我不敢在抬頭。
“皇上,臣認為是有奸人暗暗散布謠言,想構陷於臣。
一旁沉默許久的惠兆夫人卻開了口:“皇上,臣女從小看著徹兒與貴妃長大,二人唯有兄妹之友誼。”
大殿上依舊是鴉雀無聲。
皇上抬起手,將麵前的玉盞丟在了祁徹麵前。
一時間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給你機會去查,皇家威嚴不得有亂。”
語氣平淡,卻字字施壓。
“臣,遵旨。”我聽見祁徹鬆了一口氣,撿起了麵前的玉盞,舉過頭前:“臣定會查出傳謠之人。”
皇上似是不想在多說,拂袖離去了。
淑貴妃也由著宮女攙扶下去了。
惠兆夫人才麵露焦急的扶起了祁徹。
祁徹道:“阿姐。”
“阿徹,怎麼會出這種事,近來皇上早已對歡宜不滿,任著皇後背地裏給她使了不少絆子,此刻又出了此般謠言,想來是要衝著沈家去的。”
我看見祁徹隱在衣袍下的手握的許緊,甚至泛出了些青筋。
“她......淑貴妃近來......”話還未說完,祁徹轉頭看了看我。
祁徹仿佛才想起我般握了握我的手:“清兒,你先回去吧,我和阿姐還有事要議。”
“是。”我乖巧的行了一禮,獨自出去了。
馬車剛剛行出宮中,薑洋又在一個巷子裏等著。
“祁夫人,薑洋求見。”
聲音輕佻慵懶,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恭敬。
我隻覺得隱隱頭疼,這個薑洋不知身份,卻敢胡言威脅於我,我實在是不想與他多言,隻恨未和祁徹一起,好將這人捉了好好審問。
“夫人,薑洋所求夫人可允已?”他見我不出來,又說道。
旁邊有侍衛已拔刀。
“我不過一介婦人,薑公子還是莫要求我了,我此刻,可得去見我母親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薑洋輕笑出聲,便沒有了動靜。
“夫人,那人走了。”
外麵有侍衛稟報。
我歎了一口氣,吩咐侍衛回府。
我在院子裏等了許久,祁徹才回來。
他的眉頭似乎皺了更厲害了,見到我也不過關心了幾句,便又匆匆去書房了。
可能是想盡快查清謠言之事吧,我這麼想著,便自己回房睡下了。
隻是到半夜,紅燭叫醒了我,告訴我,家裏出事了。
我驚坐了起來,可是紅燭一直抽抽搭搭的讓我保重身子,我隱隱感覺眉心跳動,心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