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愕看去,祁徹像是不小心一般,另一隻手卻伸向了那封信,用周圍的書將信蓋了起來。
我想彎腰去撿起那勺子,祁徹先我一步撿了起來:“清兒,時辰不早了,歇息吧。”
“嗯。”我甜甜一笑。
我孕八月時,城中流言四起,說紫薇星動,社稷不穩,隱隱有奪宮之象。
皇帝震怒,下令徹查,同時又命欽天監日夜觀測,務必算出星途軌跡。
可是不算還好,一算就出了事。
惠兆夫人說,欽天監說,謠言傳的對,確實有人生出了反叛之心,並且反賊已育有後裔,不日便將降世,待反賊後裔降世,江山必將開始陷入動蕩之中。
聽到這些話時,我正在去往宮中的路上。
“別擔心,祁家世代忠良,皇上不會遷怒祁家的。”祁韻扶著我的腰,擔憂的看著我。
“阿姐,我不怕。”我笑了笑,心裏也打不定主意。
馬車行至皇宮門口,幾名侍衛打扮的人攔住了馬車,為首的一名侍衛道:
“皇上召見惠兆夫人,請祁夫人入披香殿休息。”
聞此言身旁的祁韻身形微怔,隨即又穩了穩心神,苦笑一聲對我道:
“清兒,沒事你且去,安心待著,小心孩子。”
望著祁韻遠去的背影,我竟然覺得肚子有些微微發痛。
我隨著另外幾名侍衛去了披香殿,待安頓好後我告訴幾名侍衛我腹中微痛,希望他們能叫個太醫來替我看看,可他們聽完後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將披香殿周圍圍的水泄不通。
我惶惶不安的披香殿中待了幾日,聽不到一點外界的消息。
這日深夜,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借著微弱的燭光看清了來人,沈歡宜。
她穿著一身樸素的宮服,似乎比上次見更加蒼白。我吃力的俯下身向她行禮,她快步走到我旁邊扶住了我。
我抬頭與她對視,似乎看出了她眸底翻湧著痛苦與悲楚。
“娘娘。”我恭敬的開口。
沈歡宜卻沉默了半晌,才悠悠的開口,沙啞的聲音之中夾雜著十分奇怪的情緒。
“你可還好?”我被她這句突如其來的關心弄的迷茫了片刻,才回道:“娘娘我一切都好。”
突然想起我離府之時還未與阿徹說明,便又問道:“娘娘,可有阿徹的消息?我離家時阿徹不知,過了幾天了他可有來問娘娘?”
沈歡宜卻像不太願意提及此事,匆匆別過頭:“自是有的,你放心,過幾日將軍會來接你的。”
我點點頭,燭火太暗了,我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沈歡宜從袖袍中拿出了一塊令牌放到我手中,我在手上細細摸索,卻始終感覺不出來。
沈歡宜將我扶到床榻,在我耳邊悄聲道:“此物你拿好,危急關頭可保你姓名。”
說完這話,她便趁著夜色出去了。
我躺在床榻之上,手中捏著令牌,眉心隱隱作痛,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