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生抱著樂樂坐在病房裏。
樂樂突然開口：“你很關心她。”
一直看著季書妍的周牧生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樂樂說：“她會沒事的。”
“對。”
“你喜歡他？”
周牧生低頭看他：“你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像陸山河喜歡我媽咪那樣嗎？”
周牧生失笑：“你知道陸山河喜歡你媽咪？”
樂樂點頭：“你不要小看小孩子，我什麼都知道的。”
周牧生摸摸他的頭發：“沒有小看你的意思。你今天表現的很好，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很多大人都不如你的。”
他剛說完，病房門被推開，林奕澄回來了。
周牧生起身。
林奕澄直接把樂樂抱過來：“周大哥，你走吧，我來看著妍妍。”
“你還帶著孩子……”
“沒事。”林奕澄說：“山姆一會兒來接他。”
周牧生還想說什麼，林奕澄眼睛通紅地親了親林景揚，不打算和他說話了。
周牧生隻好跟她道別，又看了季書妍一眼，這才離開。
林奕澄聽他關門，壓抑著的情緒才釋放出來，抱著林景揚小小的身軀，無聲地流淚。
林景揚小聲安慰她：“媽咪，我沒事，我不怕的。”
他越是這樣說，林奕澄越是自責。
不管施長海怎麼喪心病狂，歸根結底是因為她。
施長海才會對孩子下手。
林奕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像是胸口上壓了一塊大石頭，叫她喘不過氣。
“媽咪，你別哭啦。”林景揚用肉乎乎的小手給她擦淚：“不然樂樂也要哭了。”
林奕澄緊緊抱著他，慢慢平複自己的情緒。
病房外，周牧生找到陸山河，問他：“你和她解釋清楚了？”
陸山河嗯了一聲。
周牧生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怎麼說，這次是你幫忙，妍妍和樂樂才沒事的，謝謝你。”
陸山河本來沒在意他說什麼，反應過來，抬眸看他：“你謝我？”
周牧生有點不自在：“總之辛苦你了。”
“不對啊。”陸山河皺眉看他：“用得著你謝我嗎？你替誰謝？”
周牧生趕緊岔開話題：“那個，我跟你說個事。”
陸山河問：“什麼？”
周牧生說：“你抱著樂樂，有沒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我怎麼覺得，樂樂眉毛鼻子嘴巴都挺像你的？”
“那你看他眼睛像不像我？”陸山河沒好氣開口：“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牧生說：“我是說真的。”
陸山河心裏煩躁：“滾！”
周牧生捏捏眉心：“我們一起走？人家奕澄說了，等下山姆要來，你這個前夫……”
陸山河帶著怒意打斷他：“你說話怎麼越來越難聽了？我怎麼惹你了你要這麼氣我？”
周牧生說：“也沒有怎麼惹我，我就是覺得……你之前做的某些事，我想起來有些生氣。”
陸山河奇怪：“什麼事？”
“比如，讓季家破產的事。”
陸山河都懵了，怎麼都沒想到，周牧生會提到這件事。
他說：“季家破產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跟你有關係嗎？再說了，別人不知道背後的情形，你還不知道？”
“知道，但是理智上能接受，情感上不能。”
陸山河看著他：“我就說你不對勁！剛剛那個道謝，你是替季書妍說的？不是，你是人家什麼人？八字有一撇嗎，你就替人家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