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說:“可是我知道我對你好……”
“那人家對斕斕不好嗎?你總是用你自己的看法去定義別人。”林奕澄說:“斕斕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不是你的所有物。”
“我知道的,可是斕斕她還小……”
“十八歲已經成年了啊,她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你自己養大的女孩,你不知道她有多厲害嗎?論武力,誰能打過她?論智商,隻怕也沒幾個人能騙到她。”
“斕斕當然很厲害了。”陸山河說:“我能怎麼辦,我就是惆悵,失落……我又不是故意要拆散他們。”
林奕澄說:“我理解你的心情,斕斕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有惆悵失落,都是正常的。可是,這也是孩子成長,家長的課程。以後,孩子總要離開家的,我們這樣的還好,有能力讓孩子留在我們身邊,可大多數家庭,孩子長大了,都是要離開家的。”
“所以我才不舍得。好像昨天才那麼點大,今天就要跟另外一個人,去別人的家裏了。”
“所以還是你的心態沒擺正。那樂樂的事,也沒見你這麼大反應,斕斕的事,你也用同樣的心態就好了。”
話是這樣說,道理呢,陸山河也都懂。
可是真的做起來,太難了。
為什麼結婚典禮上,看見女兒結婚,當爸爸的反應幾乎都要比媽媽強烈。
那是一種媽媽無法共情的感覺。
林奕澄也了解他,勸了他好久,陸山河說:“那我要見見他!”
林奕澄說:“那讓他到家裏來?”
“那不行!到家裏來,不就是承認他的身份了?”
“你承認不承認有什麼用?我跟你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
“我去外麵見他,別讓斕斕知道。”
“我不同意。”林奕澄都有點生氣了:“你這是幹什麼?你見人家說什麼?給人家支票,讓人家離開你女兒嗎?有你這樣當長輩的嗎?”
“我總要親眼見過他,才知道他人品怎麼樣,才確定要不要把女兒交給他啊!”
林奕澄說:“斕斕認可的,我大哥也認可,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要麼,你把人家請到家裏來,一起吃個飯。要麼,你就別想了。”
陸山河還想說什麼,林奕澄又道:“你真的想讓斕斕跟你翻臉?這麼一點小事,你非要鬧大?”
“這怎麼是小事!”陸山河又委屈又生氣:“我這是關心她!”
“你關心的方法不對。”林奕澄說:“人家都是男女朋友了,你還要去試探人家,這不是質疑人家嗎?人家心裏能舒服?如果是你,被當做貨物一樣,挑三揀四的,你能高興嗎?”
“那我怎麼辦!”
“我說了,一起吃個飯。要是你不想讓他來家裏,那就去外麵吃,怎麼樣?”
“不怎麼樣。基本上都是關係到了一定程度,才見家長吃飯的。他們現在到了那個程度嗎?”
“對啊,你看你又這麼說,那就沒必要見麵啊,讓他們兩個自己談。”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