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候,第一碗藥終於熬好了,江小江端進屋讓李淑蓮喝下,又取出出烏金針消毒準備針灸。
“媽,您別害怕,不疼。”
藥雖然苦,但李淑蓮臉上卻帶著慈愛的笑意:“我相信我兒子,給媽治吧,媽不怕疼。”
江小江穩了穩心神,立刻開始施針。
等江小江灸完穴位,李淑蓮已經睡了過去。江小江把被子給自己母親蓋上,又跟江小靈交代了幾聲,這才從屋裏出來去王大發家。
農村人睡的早,才八九點鍾村子已經沒什麼人了,除了幾聲狗吠之外,靜的很。
王大發住的是村裏最闊氣的房子,就是村南邊這棟白色的小樓,一人多高的紅磚院牆,這可是村子裏的第一棟樓房。
江小江穿過高粱地的田埂正往王大發家走,驀然就聽到高粱地裏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屏息靜氣的聽了聽,好像是村裏楊寡婦的聲音。
“你這死鬼,不是跟棗花勾搭上了?棗花比我年輕漂亮,你還來找我來作甚?”
“他媽的別提了,那個臭女人,老子遲早把她趕出村!”江小江心裏一怔,這不就是王大發的聲音嗎?
前邊就是王大發的小樓,門口的門燈正好能照過來。江小江悄悄地往聲音方向靠近,就見高粱地裏影影綽綽的有兩個疊起來的人影。
不用說,江小江也知道這倆人在幹什麼。而且看樣子,倆人好像已經完事兒了,王大發撐著肥豬一樣的身體爬起來,提了提褲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心有不甘的罵道:“媽的,下次再讓我抓住她,老子就給她臉上弄疤瘌,看她以後怎麼在村子裏混!”
江小江總算明白過來,原來棗花嫂胳膊上的傷是王大發弄的?
楊寡婦一邊穿衣服一邊捂著嘴咯咯笑:“你把她趕出村,她那個老公公你照顧啊?”
王大發以為楊寡婦笑話自己,揪住她的頭發一巴掌甩到楊寡婦臉上:“去你媽的,你笑什麼笑!”
楊寡婦是桃花溝出了名的厲害女人,被王大發這麼一打,抓住地上被折斷的高粱稈子就往王大發身上摔。
“王大發你這個畜生,你敢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村裏禍害人,惹惱了我我都給你抖摟出來,叫你不得好死!”
王大發一腳把楊寡婦踹倒在地,惡狠狠的指著頭發散亂的楊寡婦。
“還反了你了,再撒潑,信不信老子叫你跟江大山一樣種鹽堿地,餓死你那倆小雜種!哼哼,老子是村長,跟我鬥,叫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這話點到了楊寡婦的死穴,她怔了好一會兒眼淚唰唰的開始往下流。
王大發牛氣的哼了一聲,朝楊寡婦吐了口唾沫,提著褲子從高粱地裏哼著歌出來往家走。江小江怕被發現,趕緊躲到一叢高粱後麵,一直等到王大發走遠,他才從高粱地裏出來。
看著楊寡婦從地上爬起來,淒慘慘的捋了幾下頭發一瘸一拐的走遠,江小江心裏憤恨不平。
怪不得這王大發要從鎮上回來。
桃花溝本來就是女多男少,村裏不少青壯年出去打工常年不回來,有的是在外邊出了事沒了音訊。村子裏年輕的寡婦不少,全指望著分的田養活家裏,這王大發假公濟私逼迫這些女的就範,簡直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