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但目前最重要的,是開春後的科考。”
“嗯,那就此別過吧!駕——”楊幗雙腿緊夾馬臀,頭也不回的乘風而去了。直到離開了幾十米,那叫著景雪的女子輕聲道:“幗姐姐,這個人是哪個府上的公子?以前從沒見過。”
“靖璋侯府。”
“靖璋侯府!你家?從沒聽你提過有這樣一個兄弟啊?”
“他叫謝鏡,不是我們楊家人,是府上一位管家的兒子。”
景雪皺起秀眉,語氣變了一些,眼中甚至生出了一絲鄙夷。“原來是個仆人的兒子,這樣的出身啊!”
“出身差怎麼了。隻要他勤奮努力,終會幹出一番成就來。身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幗姐姐,你挺看好她啊!”
楊幗不再答話,緊夾馬身,加快了速度,卻是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這個謝鏡,哼…有點意思。”
……
謝鏡自然沒有聽到楊幗和景雪的一番議論,楊幗離開後,他馬上就朝靖璋侯府的方向走去了。他很珍惜時間,除了讀書和修煉外,做其它事的時間都是能縮短就盡量縮短。比如說走路,他恨不得用跑的。
這昆山腳下的林地人煙稀少,屬於盛京城的‘郊區’。
一路上,謝鏡嘴中小聲的默念著聖賢文章,溫習功課,練習記憶力,這也是他的習慣之一。
在快走出林地的時候,前方傳來的吵雜聲打斷了他的溫習。
“你們跑不掉的!再不停下來,就格殺勿論了!”
謝鏡連忙閃身,躲在一顆大樹後麵,偷偷的觀察前方的一切。
在距離謝鏡五十步開外,十幾個身著統一服裝的人正在追趕一男一女。謝鏡認得這身衣服,在盛京城中巡視的大靖官兵,就是穿得這一身。
“原來是官差拿人,那對男女大概犯了什麼事吧?”
“呀!”那女子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男子連忙停下來把她扶起。這一耽擱,後麵的官兵立馬追了上來,把男子踢翻在地。男子不得不拿起刀和官兵們拚殺。仔細看去,男子已是傷痕累累,臉上沾滿了血跡,怪不得不戰而逃了。
並不是所有的官兵都和男子打起來,還有四五名官兵,朝那女子圍攏,用腳踢著那女人的後背和肚子。“妖孽,你跑啊!我踢死你,踢死你!”
女人捂著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這一刻,謝鏡怒視而視,雙拳緊捏,肩膀竟都在微微的顫抖。
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暴怒。
並不是因為官兵欺淩一個女子,而是因為這個女子,是個孕婦!
而這些官兵明明知道她是個孕婦,竟還粗暴的用腳去踢她的肚子,完全不顧那身體裏的小生命。
“哪怕這一對夫婦再怎麼有罪,那孩子卻是無辜的。看著肚子,孩子也快出生了吧?”謝鏡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眼前打鬥的場麵,自語道:“我輩讀書人,須知禮法,明事理,存大義。我本不愛多管閑事,但此等不平之事就發生在我眼前,我若不聞不問,拂袖離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夜裏回想起白日之事來,又如何睡的安穩?看著一個無辜的生命即將冤死,卻怕麻煩上身而全當路過,那我日後就算考取功名又有何用?如何為官?如何對得起名字裏的‘鏡’字!”
想到此,謝鏡不再多慮,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