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脖子,呼,還好,沒有少一塊。

“醒了?”

旁邊傳來一道清冽甘醇的聲音。

她抬頭望了過去。

隻見季玄瑾立於係著紅繩的案桌之前,長身玉立,一身白衣將他襯得清俊出塵,唇紅齒白,貌若謫仙,麵容精致得好似女子般妖媚,看一眼,仿佛就能吸人精氣。

他手上還執著一根毛筆,雪白的畫卷鋪展於桌麵上,似乎在畫些什麼。

虞歸晚下意識出聲:“你在畫什麼?”

但很快,她便後悔了。

“哦,你說這個呀。”

季玄瑾饒有興趣地舉起畫卷給她看,畫上是一具美人軀體,美麗的蝴蝶圍繞在她身側起舞,一半軀體美輪美奐,精致絕美,可另一半卻殘缺腐爛,白骨森森。

虞歸晚:“……”

她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閑著沒事為啥要多嘴。

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幅畫風詭異變態,反而邀功似的問她:“很漂亮,對嗎?”

虞歸晚說不出話。

季玄瑾輕笑一聲,放下畫卷,一步步朝著虞歸晚走了過來。

“你你你,你想要幹什麼?”

隨著他越靠越近,明明他臉上掛著笑,語氣也很溫和,但虞歸晚莫名覺得很驚悚,緊張感肆意橫行。

季玄瑾在她麵前停下,他垂眸望著那張煞白的小臉,微微皺眉。

“很怕我?”

虞歸晚哪敢承認,她瘋狂搖頭,盡量擠出一個微笑。

“倒也不是很怕……”

“是嗎?”

他修長潔白的指骨觸碰到她脖頸的傷口,指尖沾上一些鮮紅的血液,再度塗抹到女孩的唇上,碰到她的唇時,動作卻頓了頓。

血液給蒼白的唇上了一層豔麗的顏色,似妖似魅。

季玄瑾滿意極了:“嗯,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不過,你的唇很軟,像極了我品嚐過的一種糕點。”

不知道,味道是否一樣?

虞歸晚聽到這話,眼神一亮:“那你可以嚐嚐!”

“你這是在色誘我?”季玄瑾思索地望著她。

虞歸晚呆滯住,但轉念一想他說得也對,便點了點頭:“嗯,你有沒有其他的感覺?比如渾身熱熱的,某個部位很難受?”

“沒有。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不管多美的軀體在我眼裏都和白骨並無區別,你知道以前像你這樣的人我如何懲罰她們的嗎?”

虞歸晚傻傻地搖搖頭。

“嗬,”他笑了笑,溫柔道,“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部位,被我一塊塊切下來,扔去喂狼了。”

虞歸晚:“……”

她著實沒有見過如此變態的人,但為了性命,還是強硬僵笑道:“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季玄瑾垂眸瞧著她,頓感有趣,她和外麵那些人有點不一樣。

那些人怕他怕得要死每次見到他不是瑟瑟發抖就是避如蛇蠍,甚至還會當場破口大罵。

可她不一樣,即使那麼怕他但還是裝作一副不怕的樣子,戰戰兢兢地跟自己對話。

可真有趣啊。

不知道她若是見識到自己更恐怖的一麵,還會不會留著這層殼子?亦或是,和那些人一樣呢?

“你,要睡覺了嗎?”

虞歸晚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不時露出一個變態笑容,縮了縮肩膀,小心翼翼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