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時分,萬籟俱寂,四周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月光灑下。這棟爛尾的荒樓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聯係風水這位畫師的重任落在了柳萬邃身上。他輕車熟路地移開櫃子,然後與俞清水一同向下走去。
俞清水曾經向傘辭風提出能否有時在他的客廳裏逗留,欣賞畫作。
得到許可後,她偶爾會在夜晚與那些人在山上比試完畢後來到這裏吸收靈氣以修煉自身。
而傘辭風則專注於在臥室畫畫,兩人彼此之間互不幹擾,也很少碰麵。這種默契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逐漸緩和,傘辭風對俞清水的態度也從最初的警惕轉變為平和。
如今,兩人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正常交流,甚至偶爾還能互相開個玩笑。
由於傘辭風的作息習慣很晚才休息,所以兩人才能沒有什麼負擔的這個點過來拜訪。
當兩人輸入大門密碼進入客廳時,並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為了方便進出,傘辭風將開門的按鈕分別給予了兩人各一個。隻需在近距離內對著上方的櫃子按下按鈕,那塊地板便會自動打開,如同魔術一般神奇。
聽到客廳有動靜。傘辭風看了看頭上的鬧鍾。筆落下。低著頭開了臥室門:“俞清水,又來了?”
等到他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麵前還有一位男人。
他揉了揉眼睛:“今天晚上怎麼你也來了。”
柳萬邃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耳畔不斷回響著那句話:俞清水,又來了?又來了?又……
這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心痛得無法呼吸。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畫麵。
自從帶俞清水來到這裏後,她和傘辭風竟一見如故,開始互訴衷腸。在那些他不曾知曉的無數個夜晚裏,他們一起仰望星空,欣賞月色,傾訴著世間所有美好。
“清水~”
“辭風君~”
“你喜歡柳萬邃還是我?”
“哎呦。我更喜歡像你這樣的小白臉。”
柳萬邃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寒心,仿佛要將眼前這個小白臉碎屍萬段。
在他看來,那個看起來虛弱不堪的傘辭風怎麼可能比得上身強體壯的自己呢?
等等!現在的審美觀念似乎也有所不同,難道說俞清水其實更喜歡那種類型的男人?
想到這裏,柳萬邃的心情愈發沉重,心中滿是苦澀。
她們還度過了許多愉快的夜晚。又。哈哈哈哈。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怪不得俞清水不能看到自己的魅力。原來最終是他輸了。
俞清水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領導突然開始狂笑不止,笑聲中還帶著一絲憂傷。緊接著,柳萬邃展現出一種憂鬱男子的氣質,身體失去平衡,搖搖晃晃地坐在沙發上。此刻的他仿佛一隻戰敗的喪家犬,垂頭喪氣,毫無生氣。
他低頭不語,雙手捂住臉,將內心的悲傷展現得淋漓盡致。
傘辭風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他似乎已經猜到了柳萬邃腦子裏在想些什麼,於是慢悠悠地說道:“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俞清水有時候晚上會來欣賞畫作,難道你不知道嗎?我通常都在臥室裏畫畫。我本以為今天這麼晚了,應該又是她來看畫了。沒想到這次你也來了。”
話剛說完,柳萬邃猛地站起身來,展示出他那英俊瀟灑的側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剛才隻是擔心你的身體狀況罷了。”
言歸正傳。
俞清水把今晚發生的所有事詳細描述了一番,並表達希望傘辭風能在明天去警局作證的想法。這樣一來,後續的調查工作就能更順利開展。
傘辭風看著自己的畫作被署上他人之名,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夾住一隻蒼蠅。然而,他已經很久沒踏出家門一步了,最遠距離也就是走到柵欄邊扔垃圾或取外賣而已。
“你們不能找個替身來替我出鏡嗎?”
見兩人搖頭否定,傘辭風像泄氣皮球般癱倒在桌上。
俞清水對傘辭風住在地下且不願外出感到十分好奇,不過他要是不願透露原因,也就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