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皆有度,雖然沈明月體質很強,但他也有底線,也會超出負荷。一味地壓榨潛能,隻會得不償失,所以他選擇休息,而不是勉強自己。
‘嗬嗬。今天天氣很不錯!’
沈明月站在雪海間,對著身邊的女子道。前不久又下了一場雪。他此刻在雪中,應該是想說點什麼,但,又像是感覺不合適。
‘嗯。’
風吹散了寒珀依耳際的長發,她隨手整理間回道。
‘我很不快樂。’仰望著天上的蔚藍,沈明月輕聲道。他黑衣隨風,勾芡出一條修長。
‘嗯。’白色大劍被寒珀依拿出,她坐在其上開口道:‘我聽。’
‘謝謝。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影響你的心情。’沈明月依舊是仰望的姿勢,沒有回頭。
不遠處寒珀依安靜的坐著,她沒有起身離去,應該是,她想聽。
‘七年前,我被我父親從別人手中救走,他把我放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裏,然後就走了。我當時很沒有安全感,我很怕這個世界的一切,因為它太陌生了,不僅是人,就連至親之人,都那麼漠視我。’
短暫的停頓,沈明月接著講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小山村裏每個人都生活的很快樂,當時我也很快樂。我還認識了兩個很要好的小夥伴。嗬嗬,一開始我心裏對他們很是不屑,因為他們就是流著鼻涕的小屁孩,一個叫小虎,一個叫小胖。’
‘不過快樂的時光很短暫,有一天村裏來了三人,他們在山中找到了一件寶貝,因受傷在小村裏修養。後來他們為了那件寶貝,他們就打起來了。有一個人為了提升自己的戰力,然後他就殺光了村裏所有的人,當然,我們三個是幸存者。’
‘我們發誓要報仇,然後就離開了小村,外麵的世界比小山村裏殘酷,比全是屍體的小山村都冰冷。我們為了生活,開始乞討,還乞討到一個妹妹,比我們都要彷徨不安的小女孩。然後我們就加入了一字快劍門,打算長大了,報仇。’
‘這個故事怎麼樣?很溫馨吧?至少我每每想起都感覺溫馨。嗬嗬,因為我是他們三個的老大。’
像是自說自話,沈明月絲毫不去理會聽眾的反應,或者他不需要聽眾,因為他不知道寒魄依在不在,有沒有在聽。他現在像是問寒魄依,更像是問自己。
寒珀依沒有回答,她完完全全是一個聽眾,沒有表情,沒有動作,沒有語言。
她還在聽,沈明月沒有回過頭,但他現在已經能夠感覺得到。‘甜的說完了,下麵講點苦的。我喜歡先甜後苦,因為我怕甜的放後麵,我會沒有時間吃。’
‘她叫沐寒香,一個絕美的女子,在我看來她最美。她溫柔似水,體貼,善良,讓人看了,就會不自覺心疼她,但就是有些不聽話。’
‘她相信我,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相信我的一切。我說我來至別的世界,我說我不叫,更不是沈明月,但他們都不信我說的。我沒有人說話,我憋的慌,我想找人說話,但他們都說我瘋了。就因為我腦海裏的話他們沒有聽過。可我也不相信他們對我說的話,我當時始終不相信,我穿越了。穿越,多麼幽默的詞彙,這是我當時以為的。可她信。’
‘我說我親生母親每天都折磨我,我害怕她,我聽到她,聞到她,我就會不自覺顫抖。但是我又怕她對我失望,怕她因為對我失望,而拋棄我,不要我。因為我當時很依賴她的聲音,她的味道,因為我在無盡的折磨中,一旦感受到我母親,母親就會把我帶走,離開那個黑暗陰冷的地方。我怕我親生母親,我想逃走,但我怕她不會去找我。’
‘我怕我親生母親,嗬嗬。她還是相信我。’
我說父親不是因我而死,父親還活著,他還在一直找我,要帶我浪跡天涯,躲避那永不休止的追殺。但我恨我父親,恨他當初為什麼不把我從母親那裏帶走。我知道,他是怕我母親恨他,所以我更恨他。因為我怕母親恨我,所以我不敢自己逃走。所以我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