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世家公子貪玩,從一個荒宅井中發現二十多具女屍,不少人還在府衙門口看見差役將屍體一個個抬進去。
那場景,誰見了不得心顫一下,不得好奇一下。
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一晚便引得不少百姓關注。
第二日早朝更有禦史上奏此事,陛下震怒,特令三殿下詳查。
現在,經過發酵,更是成為百姓茶餘飯後必不可少的談資,街頭巷尾說什麼的都有。
說書話本也都集體跟風,甚至還派人在府衙門口等結果,不少百姓閑散人員也跟著等在門口,差役進出一下都被盯著看。
昨日,三殿下去鄭家抓人的時候也沒避著,不少人知道。
她今日去霓裳閣,聽好多人唾棄鄭家,還說什麼那些姑娘都是被鄭獰折磨死的,手段殘忍,畜生不如...說什麼的都有,也不知道真假。
事情能傳這麼邪乎,背後定是有人針對鄭家。
總之,鄭家是惹眾怒了,昨晚上家門口都被人潑了...糞。
事是真鬧大了。
現在,薛家要是和這案子有關係....不但自己沒臉在京城貴婦圈裏混,怕是連官人都會受到影響。
還有一帆...
想通這裏麵的各種影響,薛夫人隻覺眼神一黑,腦子昏昏沉沉,幾乎要暈厥過去。
薛政長歎口氣:“這案子,足夠大,影響也足夠大,一帆...想想薛家,想想一鳴,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薛夫人手緊握桌邊撐住身體,嘴巴長了好幾次才問出口:“一帆,能保住命嗎?”
“那應該要看陛下。”還要看鄭家那小子怎麼說。
這後半句薛政沒有說。
說了也沒什麼用,鄭家的條件他達不到,鄭家大概率是不會放棄這個拉墊背的機會。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鄭家唯一有腦子的聰明人柔妃主動出麵,在已知鄭獰無救的情況下,告知鄭享不要再冒著得罪薛家的風險給一帆亂按罪名。
這樣,也算賣了薛家一個好,這個情他會承。
以後在六殿下某些事上,他也不介意向太傅進言...
此時,薛政不知,事情的發展正如他的想象。
盛哨直接給鄭獰判了死刑,毫無辦法的鄭享隻能進宮,將微小的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
永樂宮——
鄭享來意很清楚,他滿懷希冀的看著鄭袖。
柔妃端坐於上,收起了渾身的純媚風情,久久不語。
室內安靜了許久。
鄭袖抬起眼眸,直言:“爹爹,弟弟,我救不了。”
鄭享苦著臉:“那,是你親弟弟,我們鄭家唯一的血脈啊!”
鄭袖聲量提高,眸光尖銳起來:“他殺害那些女子時怎麼沒想到後果呢?陛下極重名聲,在宮中都不隨意處死宮女太監,他倒好!你也是!縱著他胡作非為!”
鄭袖深吸一口氣,語氣重新柔下來:“爹爹,他是我親弟弟,我能不想救他嗎?”
“但是,爹爹,你要清楚,聽兒才是我們的以後!我們不能得罪薛家!”
鄭享起身,忿忿的指著宮門口,咬牙道:“薛家不救你弟弟,我們反而要救他兒子?”
“做夢!憑什麼死的隻有我兒子!要死一起死!誰都別活!”
鄭袖蹙起秀眉,眸光沉冷,走下位置,抬手特響亮的給了鄭享一巴掌:“鬧夠了沒有!”
鄭享難以置信的捂著臉:“你!你...敢打我,我可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