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端坐龍椅的霄和帝神情不是很好,昨夜看奏折到很晚,困倒是次要的,就是看完後心裏憋著一股氣。
垂眸看滿殿的大臣,霄和帝悶聲道:“大家很閑嗎?”
盛喻:....
盛哨:誰又惹他了?
陸騫:還行,挺悠閑。
這句話問懵了所有人。
呃呃...不是很閑,春闈快到了,各項事宜都要準備起來。
各地才子趕進京城,京中卻發生人命大案,雖不難查但影響不好,再加上各種日常政事,還真不清閑。
半個朝堂的人都挺忙。
霄和帝拿起桌上的奏折,沉聲劈裏啪啦念了一堆晦澀難懂的詞藻。
朝臣們:?
本奏折的撰寫者,禮部太常寺署令劉易學低著頭,一股難以言語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尷尬的用腳指頭扣出了一座大宅院。
他冷汗連連,瘋狂回想奏折內容,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陛下為什麼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念他的奏折?
霄和帝瞥他們,念完,冷笑一聲:“寫這麼多挺累的吧!”
引經據典一通廢話最後就是為了說陛下舉辦科舉有多英明等等一堆誇獎奉承。
劉易學慌張的從隊伍裏站出來跪在地上:“臣有罪!”
霄和帝把奏折扔在地上,眉眼威沉:“巧文亂言,浪墨費紙,關鍵是浪費朕的時間!甚厭之!”
最後三個字,聲量不大,語氣淡淡,冷沉如冰。
劉易學渾身顫抖,頭狠狠磕在地上,不斷重複:“臣有罪!臣有罪!”
其他人全體靜默。
“行了,先起來。”霄和帝擺擺手,劉易學抬起的額頭已是鮮血直流:“謝陛下寬恕!”
霄和帝環視殿內:“此非個例,引以為戒!有事說事,簡明扼要即可!”
朝臣們齊聲道:“臣遵旨!”
接下來便是日常彙報。
董滇將西臨不來的消息正式在殿上稟告,眾臣開始議論。
“陛下,看來西臨太子的位置並非想象中安穩,我們或許可以從中入手引起西臨內亂。”
“以奪嫡之爭消解西臨之勢,其內政不穩之自然無力對付我北晟。”
“臣複議!”
霄和帝臉色淡淡:“眾卿有何謀略可上折子稟告呈。”
此事雖成,可折損了他一半的人手,想起來就肉疼,引起一國內亂,談何容易!
盛哨適時站出來:“父皇,這是兒臣的結案書。”
看來薛大公子是娘不親,爹不愛咯~
其他人不再爭論。
霄和帝瀏覽完,抬眸道:“處斬不必等秋後,今日午時執行。”
春闈還有不到一月,各地才子近日便到,此事應盡快過去,消彌影響,避免傳到更多人耳中。
與他所猜測的一樣。
盛哨:“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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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閣。
這是陸晴的院子。
書桌上放著一張寫滿筆跡的紙張,紙上又鋪著一層極薄極透的紙。
陸晴右手執筆,左手拂著寬袖,筆尖在紙上淺落,墨水瞬間滲透。
陸晴掀開薄紙,墨透在了下麵的紙上,手中薄紙被墨水浸透出窟窿,上麵的筆畫也糊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