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迎來了大炸彈。
“誰?紀王!”
霄和帝猛站起來,胡子顫動,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往前探,滿目熔岩翻滾。
怒火沉沉中更多的是無法相信這個答案。
這個情緒不難想象。
成為一國之主太久了,霄和帝已經忘了當初的荊棘路,他早已將這個位置理所當然的變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陸騫和鄧敏站在下首一句話不敢多說,隻是默默點頭。
霄和帝氣的麵目猙獰到扭曲,眼神陰沉可怕。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科舉裏竟有這麼多貓膩,收受賄賂、泄露試題,一群蛀蟲!
還有紀王!
他想幹什麼?
難不成他還想謀逆嗎!
霄和帝手握成拳一下下垂在桌上,都該死!
該死!
江福海焦急的上前捧起陛下嬌貴的手:“陛下,您生氣歸生氣,別傷害您的龍體啊!”
陸騫和鄧敏連忙跪下:“陛下息怒!”
息怒!
他怎麼息怒!
西臨、南疆、崔家、陸家、還有紀王,一個個的都想幹什麼!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龍位的飄搖!
還不如剛登上帝位那會。
為什麼?
霄和帝一口氣喘不上來,兩眼一翻往後就要倒在龍椅上。
陸騫情不自禁上前一步,焦急喊道:“陛下!”
江福海扶著人嚇壞了,連忙喊道:“來人啊!叫...”
“不用叫太醫!”
霄和帝就著江福海的勁坐在龍椅上,臉頰由怒紅變為蒼白,一雙眼睛沉的像是望不見底的井。
聲音極為冷靜:“真的確定是紀王?”
鄧敏上前邁步到陸騫的水平位置:“回稟陛下,鄭光明之後,其他人也都相繼承認,這是口供畫押。”
從袖口拿出一遝紙。
“他們還吐露了一些其他事情,也都寫在上麵了。”
江福海扶著陛下,鄧敏隻好上前將東西放在龍案上。
近距離承受陛下的怒火壓力,鄧敏有點後悔拿這個口供了。
霄和帝拿著不斷翻看,眼見臉色,再次從白轉紅。
江福海在邊上又擔心又焦急,勸也勸不了,隻能不斷給霄和帝順氣。
啪!
霄和帝將東西扔在桌上,散落滿地,怒聲嗬嗬:“子晟,圍閉王府,即刻將紀王提來見朕!”
“是!”
“臣去幫忙。”留下來就是炮灰,鄧敏跟著拱手趕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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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之人早在等待。
陸騫很快就將人帶到了。
紀王手腳帶著沉重鐐銬,他身上穿了一襲找死的金黃龍袍,龍騰飛雲,栩栩如生。
神情倨傲,見王不跪。
霄和帝瞥見紀王的第一眼就想當場砍死他,敢在他麵前穿著龍袍亂晃,明晃晃找死!
罪而不跪,反而用那種‘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的眼神看著他。
他就明白了。
這才是真正的紀王!
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他一直沒有放棄這個位置。
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成王敗寇罷了。
霄和帝笑了笑,手指拍了拍龍椅:“是為了這個位置?”
紀王抬著下巴:“自然!”
冷笑:“龍子皇孫,誰能無帝王之心?”
霄和帝點頭笑的淡然:“奪位謀逆,需要的是刀劍!你扶持文臣還不如多養幾個私兵。”
“哼!”
這仿佛提到了什麼痛處。
紀王咬牙切齒,眼梢猩紅的怒喉:“盛霄,得意什麼,你不過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