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臨最近也不知什麼情況,三位皇子互相刺殺,西臨帝頭疼的要死,正猶豫要不要讓他們對外散發火力。
南疆兩位皇子也爭得火熱,派遣北晟的使者稀裏糊塗的換成了二殿下南羽。還有蠱人,南疆帝也不知道在暗處籌備什麼汙糟事。
戰亂將起,定國公的能力作用和影響力,不可替代。
金逢活了半輩子,連這點形勢都看不清,還活著幹什麼?
還有他夫人,也是個短見薄識、鼠目寸光的東西。
盛喻眯眼,輕笑一聲,語氣十分平淡:“金夫人,你親手毀了自己兒子的前途。”
話落,重新帶上兜帽,視線在屋內幾人身上一一流轉而過,沒再說什麼,抬腳離開。
“臣恭送殿下!”
屋靜蟲更鳴。
金逢呆愣坐在地上,眼皮幾乎合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盛喻最後一言刺在了七寸上,金夫人十分心焦。
人一走就迫不及待的想問金逢原因,可又不敢開口,隻能靜等。
等了好久不見他出聲,再也按捺不住:“夫君,剛才二殿下所言何意?”
她沒想過會有這麼嚴重,還是說此事另有她沒想到的深意?
就算她想不到,夫君也定會想到,夫君既默許了她的提議,說明此事沒有多重要,可為什麼二殿下會那麼說?
“是我想岔了。”金逢閉眼捏住鼻梁歎息道。
是他自以為是了。
事已至此...金家怕是錯過了一次躍然而上的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金夫人手臂滑落在地,後悔在五髒六腑裏衝擊。
“爹,地上涼,先起來吧。”金緯伸手拉金逢的手臂。
金逢站起來,眼眸染著頹色,伸手拍拍兒子的肩頭。
語氣裏有難掩的悔恨:“兒子,爹弄丟了一次讓你...”
“爹。”金緯清聲道:“丟一次不要緊,下次抓住就行。兒子自己也會努力。”
“好孩子。”這個孩子懂事有禮,他向來是滿意的。
金夫人爬起來,上前緊攥住金逢的手臂:“夫君,要不我們...以緯兒替...”
金逢打斷她話,厲聲:“你還嫌我們金家不夠丟人?”
庶子不成嫡子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是不是?
金夫人委屈抿唇:“我還不是...不是緯兒失去這次機會。”
“沒事的,母親。”
金緯不是很在意此事,他隻想靠自己考取功名,並不想靠女子裙帶拉關係上位。
但。
仍跪在地上的金恒可就沒他這麼心大了。
得到了再失去,總是比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更傷人。
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婚事就定下了。
他會得到二殿下的青睞,會得到陸家和王家的助力,此後在朝堂定會平步青雲。
這些....本觸手可得。
悔恨將他淹沒,逼的他喘不過氣來,心口處悶疼。
仿佛有人拿著一柄重錘毫不留情的一下下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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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夜,哨王府。
書房燈火明亮如晝。
“二哥費盡心思玩迂回政策,也不找個能看的人,尋那麼個東西來侮辱人,真是過分!”
進言抱著劍靠著牆休息,身影整個落在暗處,聞聲看過去。
男子坐在桌前,攏著寬大衣袖的左手翻轉,撫壓著翻開的紙張,眉眼含笑,看得出心情很好,右手穩穩落筆,一筆一畫寫著什麼,像是在臨摹什麼。